两人甜蜜地躲在房内缠绵了好半天,走出来时,客人已经告辞离开,郑成才正一派悠闲地边看电视边喝茶。
“你们做了什么?”郑成才一脸淡定地问。“刚才大器和明玉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程思曼心一跳,这感觉像是被抓包了,她很不自在地装傻。“没什么啊。”
“曼曼拿水果进来,也不晓得汪明玉为什么忽然就生气了,我们也觉得奇怪。”朱佑睿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
“那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我教曼曼打撞球。”
“是喔。”郑成才笑睨儿子。
朱佑睿气定神闲地看回去。
两个男人无声地以目光试探片刻,郑成才笑着先收回视线。
“刚刚大器跟我说,下礼拜在北京有一场中日茶艺文化交流展,我们公司要派营销部的人过去观摩,我想了想,还是让你们两个去吧!”
程思曼闻言,表情愕然。“让我们去?”
“是啊,你陪着奇睿去,让他更熟悉各国的茶艺文化,也顺便看看能不能帮公司找到一些开发新商品的灵感。”郑成才自认这是个好主意,凑合这对年轻人出公差兼度假,感情肯定会增温。
可对他的提议,两人好像都有点兴致缺缺,程思曼甚至脸色苍白,感觉有些惶恐?
“怎么了?你们不想去?”
程思曼不敢直视老人家关切的眼神,犹豫地望向朱佑睿,眼神挣扎,翻腾着复杂的情绪。
朱佑睿明白她的顾虑,也明白她对老人家的歉疚,闭了闭眸,深吸一口气。
该来的,总有一天要来——
“好,我们去。”
其实距离上回来到北京时也不过才两、三个月,但程思曼却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怅然。
那天,朱佑睿答应了和她一同来北京出公差后,事后两人都很有默契地略过不提,只当作是一趟单纯的出差,用平常心订机票、订饭店、收拾行李。
他们在三天前抵达北京,这几天早上都在看展览,下午就在北京各处游玩,参观颐和园、到天坛欣赏朗朗晴空,又或是在雍和宫品味那悠然的檀香。
昨日他们去爬香山,此时正值初秋时节,香山上的枫叶已经染了几分淡淡的霜意,深深浅浅的橘黄更衬得周遭风光明媚,景致斑斓。
朱佑睿告诉她,以前明朝皇帝的行宫就盖在此处,夏秋时节,皇帝都会来此避暑、狩猎。
他第一次来到这五百年后的时空,就是因为在巡猎途中遭遇一场刺杀行动……
话说到这儿,他忽然不再说了,她也不再追问。
再说下去,不免会提及他在现代的医院里醒来,才赫然惊觉自己的灵魂竟占据了别人的身躯。
他们都有意不去说到这件事,可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想,如果郑奇睿的灵魂依然在人间漂荡,是不是就会在这里遇上了呢?
其实就算没遇上,以朱佑睿魂魄不安定的状况,他仍可能随时会被召回明代,但总觉得机率会稍微低一些……
程思曼心神一凛,不许自己再深思,这样的思绪显得她太自私,郑奇睿的灵魂回来才是应当的,她不能因为害怕从此再也见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便剥夺了他回来的机会。
她知道,朱佑睿正是明白她矛盾的心思才答应郑伯伯来北京出公差的,若真有归还身体的那一天,他们都不能也不该逃避。
来到北京这几天,她一直用笑容掩饰内心的不安,甚至告诉自己,自己很快乐。
的确也是快乐的,能和他一起游山玩水,听他细数五百年前在北京城的点点滴滴,比较古今的异同,彷佛自己也跟着穿越了时空……
“在想什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