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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新婚燕尔太快活,昏头了,居然敢违王爷之意!」

    斥责的声音拉回长孙晋停驻于厅门的目光,他拢起浓眉,质问面前狂妄的女人。「你对我娘子说了什么?」

    云儿不曾显露过那样冷冽到决绝的脸色,看他归家,没有笑脸迎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跑了。

    「你对王爷说过什么还记得吗?」水嫣冷笑,拒绝回应无关痛痒的问题。

    「这是我跟王爷之间的事。」他耐着性子,忍住想揪起她衣襟的冲动。

    「王爷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该知道,能为王爷出生入死的,可不仅仅是那帮谋臣武将。」她傲慢地道,谁敢对朱棣背信忘义,她就杀了他!

    长孙晋当然知道眼前这名看似寻常女子,实为燕王暗中栽培的侍卫有多忠心,为探敌情,她连新帝朱允炆最器重的太常寺卿都能献身迷惑,只要时机得宜,她比战场上的铁汉更具杀伤力。

    「水姑娘,行事前先搞清楚状况,别忘了我只是王爷的门客,不是他的狗,王爷对我说话还得道声『请』字,水姑娘,注意你的态度。」斜睨她杀气渐浓的清冷眸光,他眼神锐若利刃。不给这女人下马威,还以为他长孙晋好欺负!

    冰冷的讽刺教水嫣怒极反笑。「原来晋少爷如此在意夫人的喜乐,看来,我该先把她掳去燕京,那么你也不用对我废话这么多了。」她肯定只要妻子不见了,他必马上冲着她追来。

    「你别碰她!」长孙晋神色骤变,面目狰狞。「这件事与她没有关系,你别拖她下水!」水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无法轻忽她的威胁。

    容云,一直是他最大的弱点。

    「晋少爷说不碰就不碰,我不会胡来的。」扬起假惺惺的温顺笑容,水嫣眼眸深处藏着一抹锐光。「只要你能赶在朱允炆改元之前回燕京,一切好谈。」

    「何时改元?」

    「二月六日,改元建文。」

    「建文?」轻轻咀嚼那个崭新的年号,他眯起的厉眸凝着一丝玩味。「新帝是见先帝杀戮太甚,才改了跟洪武背道而驰的年号?」老子狠绝,孙子仁爱?倘若让朱元璋知道了,该哭该笑?

    「太常寺那位说他欲行宽政。」水嫣拧起黛眉,脸上净是厌恶、嘲讽的笑。「才坐上龙椅没几天就迫不及待陷害亲叔叔,行宽政?假仁假义的贱人!」

    朱允炆于去年五月登极,当月便迅雷不及掩耳地削了周王,到了十二月又削了湘王,燕王再沉默下去的话,难保不会成为第三个被废黜的藩王。

    「水姑娘,何必对新帝如此不尊不敬?你我皆知,就算新帝不走这步,王爷也会逐步鲸吞应天府。」噙着凉薄笑意,他就事论事,淡淡回讽:「新帝是贱人,那么,王爷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谁都知道,朱棣若不弑侄逼宫,难图大业。

    站在权力面前,亲情从来都是最微不足道的。生于帝王家,即便是出自同一血脉的至亲,也可以为着一点点利益翻脸无情,踩着亲手割下的血亲之首平步青云,如斯残酷,自古以来都是史册中的血腥。

    朱棣与朱允炆的叔侄之争,没有谁对谁错,只有成王败寇的终局。

    「少对我满口仁义道德!他不仁在前,王爷不义在后,我有何不尊不敬之处?当他废了周王,断了王爷最亲近要好的手足,你能体会王爷有多痛心吗?」水嫣撕裂了一贯的冷傲,深深不忿旁人道燕王的任何不是。

    长孙晋轻敛眉间的厉色。

    是的,他怎能忘了周王是燕王的同胞弟?其情谊之深,绝非其他兄弟能比拟,或许,这群朱家人只为求自保,可惜,他们都只能以自相残害来成全自身安乐。

    「王爷当真决意举兵诛讨,也是那贱人自招的恶果!」

    「真要起兵……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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