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他在竹林教她武艺之时,在她耳边呢喃的,便是皇城之事。他告诉欢儿近日他必须派出所有侍从混入秦军施药放话,却怕秦家若知道欢儿与自己的关系,对她不利。他告诉欢儿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欢儿听进心底。
此刻只见她握住了玉镯,漾出一笑对他道:“怎可不管,你可因为这镯说我是贼呢!”欢儿面无惧色,她早有准备,见秦芹心神紊乱,陡然起身再击一掌,掌心透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奇经八脉畅通流转,遇强则强,对吧?”
她心底明白,这力量是赵袭给的。
她的“夫君”,无论何时何地,望着她的眼神,依然一样。他贵为皇子,自己只是他偶遇的一位民间姑娘,他却在这宫廷之上,众人面前,朗声说道欲娶之人必是她。
欢儿纤臂带着赵袭教她的功夫,趁秦芹来不及反应之时,迅速起身出掌。秦芹大骇,本欲再朝欢儿刺出手中之剑,却见欢儿不但迅速闪过了她的攻击,更倏地“当”了一声,以双指弹向长剑。秦芹当下震愕不已,不知是何力道将她手臂震得发麻,不觉松开了手,长剑匡啷落地。
赵袭见状,马上跃上前,陡然使出手中剑,无物可挡的秦芹瞬间颈前一寒,换她成了被俘之人。
赵袭却瞧也未瞧她一眼,直对欢儿道:“这招你也学会了?”当日在竹林是他弹出一指,震得欢儿无力酥麻,没料到这小丫头有样学样,虽须以两指才足力道,却也悟性极高,现学现卖。
欢儿面带笑意道:“当然!可不是只有你会使心机。”
两人一言一语,默契尽在这一来一往之间,旁若无人,瞧得秦芹一阵心痛。
“也罢!这世间还有何恋?”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两人默契相连,身手如此之快,不但爹爹没来得及救她,她也无法反应。现在赵袭给她的只有横在眼前的一把长剑,她还有什么好企盼?
欢儿眼角余光瞥向秦芹,她知道女孩家的心思,在秦芹欺近那剑欲自刎之时,放声对赵袭道:“快点她穴!”
赵袭见欢儿目光微移,便知晓她要说什么,他头也没回,蓦然拂手,霎时秦芹停在剑前,动弹不得。
秦芹被点住了穴,秦恭见自己策画多时的计谋在一夕间瓦解,众兵叛变、女儿被俘,自己是万箭的目标,不禁仰天长啸,未料自己竟落得如此下场。
“秦恭,念你秦家开国有功,饶你和秦芹不死。”赵袭喝令众人。“将此人拿下提入大牢,听候发落!”
秦恭及心腹本欲再做最后困斗,见赵袭长剑抵上秦芹,城上弓箭手只待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秦恭心念俱灰,对天咆哮不已,随即被人架走。
赵袭工于心计、善用谋略,未费一兵一卒,用计涣散其军心,引其踏入虎穴不自知,更让父皇深切明白,他并未诬陷秦家,也免除了一场干戈。
他回首牵起欢儿,温言道:“走吧!”
“去哪?”
“跟我入大殿。”
“现在?”欢儿知道里头有谁。
“民间不是常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不是现在是何时?”
欢儿不知道现在她这“夫君”怎还有心思开玩笑,那大队人马还没尽退,他怎好似没发生什么事般的自在。
不过,他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丑媳妇?我哪里丑了!”女孩家谁肯让人这样说。
赵袭侧着首,脸上噙着笑:“所以说你是媳妇没错喽?”
“你!”她又中计。
“别气了,整整衣裳,跟我入殿。”
“这……”欢儿心中未有准备,踌躇不前。“我……这事得先问问我爹娘。”她不知该拿什么理由来搪塞。
“你何时听过你爹娘的话了?”
“你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