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的手臂还没放下,瞠着铜铃大眼听他说着这些话。
赵袭双眉稍稍一蹙,再开口说道:“就不知姑娘心中……呃!”他沉下脸色闷哼一声,状似痛楚。
“别再装了,你实在可恶,竟让我误以为失手伤了你。”欢儿满腔怒火。“害我一时乱了方寸,让你这般欺辱。”
“莫、莫说欺辱姑娘……在下是诚心的……”赵袭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不要再装模作样了!”还想让她上当?
“我落地的时候……是真的让竹箭伤了手臂。”他看了欢儿一眼。“不然哪来那么多血?”
欢儿瞥了一眼,半信半疑。“流了那么多血还能使心机?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耍花招骗人?”她的目光落在那滩鲜红的血上,不知是真是假。
赵袭落地时是当真被竹箭划伤了手臂,皮外伤一时半刻不会致命,但久了也是会让人疼痛不已。
“无论在下如何使心机,目的都是为了博得姑娘……咳!”他话未说完,重重一咳,然后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
欢儿瞪着大眼,看着就要倒下的龙承依。
这恶徒可真会算方位,不偏不倚,就往欢儿身上倒下。
“你做什么!”
“伤口疼痛……姑娘……请帮在下止血。”
欢儿气急败坏地欲推开瘫在她身上的人,不过双手一推,竟沾满了鲜血。
这人当真受伤了?
她惊呼一声,才瞧见倚着她的龙承依,左臂有一个不算小的伤口,血流不止。
“混帐东西,当真给竹箭刺伤了!你怎么不早说,还在那耍花样?”
“我若说了,怎有机会见姑娘为我担忧的模样?”他喘着气,在她耳畔说着,说得故意。
“你真的是……可恶。”她一手拉下他腰间的缎巾为他扎紧伤口,一边低声咒骂,但单是这一句话,她便越说越小声了。
这人当真可恶,死赖在她身上不肯起来,说话时气息尽往她脸庞吹,弄得她怒满胸怀,却又面红娇羞。
暂且不论他使了什么卑劣手段,但见他就算伤得不轻,也要把“心底话”告诉自己,就看在他流了这么多血的份上,暂时饶了他吧。
“你忍着点吧,我替你止住血。”欢儿说罢,便将缠在他手臂上的缎巾用力一拉,却听见一声哀号。
“呃!姑娘可是蓄意报复?”
龙承依揪起面容,好似欢儿的力道刻意弄疼了他。欢儿来不及解释,为了止住他的血不得不如此包扎,没想到他顿时像是全身失了力气,往自己身上一瘫,硬是让她受不住这力量,往后仰去。
“疼……”赵袭眯起眼睛状似疼痛,嘴角却又藏着一丝隐约的使坏笑意。
“无赖!”欢儿气得大嗔,这龙承依竟然硬生生地将她压倒在地。
“在下不是有意,当真是身受重伤,情非得已。”
“好个情非得已,给我起来!”
“方才亲吻了姑娘,若姑娘不责怪,在下再使劲起身。”
“你混帐!”
“在下在姑娘心中,当真不是无赖就是混帐?”
赵袭瘫在欢儿身上,凑近她脸庞说着这些话,令欢儿面容陡红,既怒又羞。
他沉下嗓音,缓缓再道:“在下……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这回他真是因为手臂的伤而话语断续,但提着一口气,也要说完这句话。
欢儿渐渐听出来,无论这人表面再如何使坏、再怎么无赖混蛋,似乎都只是要自己明白,他对自己是动了真心、有了真情。
“你先起身,再慢慢说。”
无论如何,现下这景况可不能让人瞧见,她金欢儿可是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