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说如何?”欢儿的手肘抵着下颚,白皙柔荑在袖口隐约可见,双眸灵动如秋波,好似仙女下凡,瞧得一旁端上香茗的奴才张口瞠目。
“金姑娘可真会开价。”郭爷瞧着这精明的小丫头。
金欢儿灿然一笑,又言道:“郭爷,前头那家铺子的林当家,前几日还特地找上我,说若有好东西可要先告诉他。欢儿找着了这陶樽,可是先往您这送,郭爷您说这价值不值?”
欢儿一对朱润唇办一开一合,这讲买卖、议价格,她可在行了,从没吃过亏、看走眼。家里头可还放着许多她低价买来的好东西,只等时机到了卖个好价钱呢!
“好吧,就依姑娘开的价吧!这里是六百两银票,剩余的六十六两我这就让人去取。”
郭爷被她说动,依了她的价。欢儿眼里满是笑意,欢欢喜喜地准备离去。
女儿家何必急着寻什么姻缘,寻得这些珍宝售个好价,日子岂不悠哉快活?
欢儿正准备跨出门,怎料迎面来了个男子,差点撞上她。
“唉呀!你这人怎如此鲁莽?”欢儿忙退了一步,一个不小心却绊上门槛,险些要往后倒。
那男子本急着进门,见眼前这姑娘步伐不稳就要往后仰,碍于男女授受不亲,不知该不该出手相扶,便怔在原地。
此时但见欢儿气息一凛,腰间霍然使了劲,衣袖带风,硬是旋了个身,虽踉跄了一下才直起身子,却没有跌落在地。
欢儿稳了脚步,眉心微蹙,微微喘着气,睨着那人。
“姑娘,对不住。”男子连忙作揖道歉,语调急切,似乎正急着进店铺。
“急什么,赶着投胎吗?”欢儿心头燃起一阵怒火,要不是自己平时练了些拳脚功夫,可要跌得难堪了。
欢儿美目含愠,却没瞧见那男子身后的另一人。
赵袭在门外,远远地瞧着这瞪着自己侍从的姑娘。
他见她拍了拍衣裳,整了整云鬓,轻嗔薄怒,柳眉微蹙,她方才运了气后,俏颜酡红,气息微乱。
好个柔中带刚的小姑娘。赵袭在心中暗忖。
噙着笑,赵袭拱手道:“姑娘莫怒,我家随从非有意,请姑娘海涵。”这姑娘面貌秀雅,清丽脱俗,那嗔怒的神情,引人注目。
欢儿调匀鼻息,整好衣裳,抬起眼方见到后头那人。
她瞥了瞥对着她说话的赵袭,没好气道:“总算来了个懂规矩的。”她余怒未消,语带消遣。
赵袭听到这话没过大的反应,倒是身后隐约可见的数人,抛出不悦的目光。
二皇子是何等尊贵之身,他们还没听过有人敢这般和主子说话。
赵袭不愿此时多生枝节,拱手再道:“向姑娘赔不是了。”
“不必了!”欢儿瞥下眸光,落在他身上。“看来你排场不小,这样的气势姑娘我见多了,你请便吧!”
赵袭虽一身便装,却也是贵公子装扮,听这姑娘口气想来是将自己认成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不想招惹。
只见金欢儿说罢,美眸朝赵袭一瞪,便移步离开。
国事要紧,便装出宫的赵袭无法多言,迈开步伐便要往铺里去。待他意会这姑娘方才所说“排场不小”的话中意时,才陡然停步回首。
这姑娘好眼力,竟瞧出隐于他身后的一班侍从,他当下有些讶异。这姑娘生得娇美,性子更是伶俐精明,赵袭心生好奇,冲动的出口相问。
“姑娘。”赵袭朝她一唤。“在下龙承依,京城人,方才得罪了。可否冒昧请教芳名?”
怎料金欢儿回眸一瞧,好似将他视为登徒子般,哼了一声。“既知冒昧,何须多问?”
“在下无恶意。”赵袭好声说道。
欢儿压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