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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自太祖结束五代十国纷乱后,定都汴京,杯酒释兵权,以文人治国,力求生灵歇息、民安久治。

    时值春暖之月,鸟语花香,汴京城内沿街林立的茶楼酒坊,人潮熙攘。天下甫定,百业重兴,商贾行旅藉汴河往来京都,南北货物在此热络交易,一片繁荣昌盛之景。

    此时京城内更是喧腾欢闹,皇城内传来太子大婚之喜,大赦天下,京都人人沾染喜气,酒楼欢客三更散尽,五更茶楼又燃灯开业。

    皇城内,甫完婚的太子虽面带喜色,但在见着二皇子赵袭时,却敛起双眉。

    “二弟,是否寻获?”太子疾声问着,语气担忧。

    二皇子赵袭面目清朗,却同太子一般,面有忧色。只见他在启口之前,举臂一挥,所有侍婢应声退下。

    众人无法知晓二位皇子将商讨何事,却知此事必然非同小可,一向潇洒不羁的二皇子今一反常态,非但眉宇不展,还退下众侍从,可见一斑。

    赵袭双目炯然,身躯伟岸,但往日扬眉顾盼的雄姿不见,此刻双眉紧蹙,低声吟道:“此物未寻获。”

    闻此言,太子赵隽更添愁容。“这该如何是好,怎对得住母后。”

    赵袭黑眸一沉,嗓音更加低浑。“非但对不住母后,皇城安危亦堪忧。”

    话落,两人锁眉神伤。

    本张灯结彩的皇殿,却在两位皇子踱步沉思下,笼上愁云惨雾。

    *

    “驾!”

    一匹结着绫缎的骏马扬蹄驰骋,马上之人身着同色绸缎,倾身持缰,翩然策马而行。

    若非这身精细的女装,单见马背上的矫捷身手,直教人误认是名男子。

    但见金欢儿柔荑一收,马缰一勒,倏地停驻在一间简朴的屋舍前。

    这儿是汴京外城,不若城内商行店家相连,熙攘喧嚣,这里尽是田垄耕地,茅舍错落,小径里骡驴闲步,树荫下农人哼曲。

    好一片小桥流水、枝头花绽的初春景致,金欢儿腰身一侧,玉足点地。

    “想不到这儿竟会有如此好风景。”她欢颜一展,纤手往颈后一伸,散开了发束。“怎好辜负这煦煦春阳,暖风花香。”

    如墨的发因风向后飘散,金欢儿鼻息间充满这春风中揉着的芬芳,怡然自得,通体舒畅,陶醉不已。

    “您可是今日要来的金家二小姐?”就在金欢儿沉醉之际,身后的小屋内走出了一名老妇,怀中捧着一只尚带着泥尘的陶樽,轻声唤着她。

    妇人打量着屋前女子,但见她衣着光鲜讲究,马匹精壮硕美,想来必是从京里来的贵客。

    老妇并不明了,为何这女子听闻他家老翁近日在田中挖掘到这只陶樽后,便匆忙赶至,且出了一百两要她留下这东西。妇人见此樽看起来破旧不堪,亦不知有何用途,本欲丢弃,怎知这小姑娘今日当真依约前来。

    金欢儿美目一睁,一眼便瞧见那妇人怀中之物。

    就是这虎樽!她低呼,面容大喜,忙疾步向前。“在下便是金欢儿,多谢大婶割爱。”金欢儿语中藏不住欣喜雀跃,解下腰间囊袋,将黄澄澄的元宝捧向前。“这儿是足额的银两,还请大婶点收。”

    在老妇人眼中,那元宝可比艳阳刺眼,耕作一辈子还没见着这么多元宝,她惊得以为是在梦中,拿起元宝张口便咬。

    “是真的……”妇人顾不得齿痛唇疼,捧着元宝喜得不知所措。

    “是真的……”金欢儿也顾不得妇人身后一家子狐疑的目光,捧着这陶樽扬眉惊呼。

    庄稼人不明白怎会有人风尘仆仆,捧着满手银两驱马疾来,只为换取这不知何用的破陶樽。

    而金欢儿也不明白今日怎会如此好运,竟让她顺利买到了寻觅已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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