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谈自己的事情,那会让她的情绪继续低沉下去,反抗命运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不如学着接受。“学长,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心情比较不好耶!”
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同学都说,你上课的时候总会皱着眉头,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刘静之像个小女生一样,在马傲辰面前边笑边说着,瞬间扫除了方才两人严肃的谈话内容。
马傲辰苦笑,“我当然心情不好,我改你们班的期中考考卷,你们班都考得乱七八糟,很多地方老师上课都说过,我也讲过很多次,可是你们班就是有办法考成这样。”
刘静之赶紧帮班上同学讨饶,“学长,拜托高抬贵手。”
“你不用帮他们求情,你考得还不错。”
他对她微笑着,语气里净是赞许,让刘静之有点不好意思,两人就这样边说边笑,往远方的大楼走去。
夕阳下,树影拖得长长的,两人的影子也拖得长长的,这段路途其实还满长的,但两人不知怎地,一点都不觉得累,也不觉得烦,一步一步走,边走边聊,竟然在那一瞬间,还期待不要走到终点。
她发现马傲辰也没那么严肃,他也很优默、很风趣,只是平常都掩盖在他的专注之下。
他也说他不喜欢在该专心做事的时候,还嬉皮笑脸的。
刘静之不能否认,这个男生很吸引人,或许是出于十八岁少女的情窦初开,她喜欢这样成熟的男生,况且那天他出手相救,让她再也无法不注意这个人。
终于走到目的地,两人一起进了大楼,搭乘电梯,来到了马傲辰的研究室,一进去,里头有几个研究生,看见马傲辰带着一个女生回来,不禁起哄,甚至还有人发现了刘静之就是前几天被马傲辰救的那个学妹。
“学妹,东西放那边就好,谢谢你了。”
一旁有人搭着马傲辰的肩,“老马,真有你的,前几天出手相救,今天学妹就投怀送抱了?”
“你在胡说什么啊?”马傲辰皱着眉头。
刘静之则是红着脸,鞠了个躬赶紧离开了,身后彷佛还可以听见马傲辰的同学跟他在抬杠。
“老马,学妹很漂亮喔!如果你不要,我就要下手啰……”
“如果你不要命了,请便。”
“哇!这么狠,老马,你该不会也动了凡心了吧?”
无奈一笑,他说的不要命是指刘静之的出身与来头,谁敢动?
然而想起那个女孩,他却无法否认自己心中的异样情绪,蓦的他又想起那天那女孩独自一人站起身,想要跟那两个混混一起离去的模样。
他一直以为他之所以出手是因为她是他的学妹、是他班上的学生,可是不知怎地,他一直想起当时她那双恐惧与勇敢交加的眼神,久久难忘……
学生生涯最单纯,也是刘静之这辈子最难忘的一段时间,她从小到大总是故作坚强,因为她有一个特殊的父亲,跟别的小朋友不同的父亲。
她比别的孩子成熟,因为她很早就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知道自己的父亲从事着什么样的工作。
或许是托父亲的福,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日日夜夜,她必须在忧心父亲随时可能离她而去的恐惧中成长;在学校上课时,她会担心帮里的人传来什么不幸的消息;晚上睡觉时,她会害怕家里传来什么声响,是不是仇人来寻仇,还是父亲跟他那群手下带着伤回来了。
她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就是死于仇家寻仇;这些年父亲让问忠帮不断扩大,仇人也愈来愈多,她一直认为表面上父亲是站稳了脚步,但是私底下那一双双想要推倒父亲的手也愈来愈多。
她不知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些恐惧,就算不是仇家,将来警察也会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