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犹如被重击。他这几年如此辛苦地工作,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后来他也确实取得了前人未有过的成绩,让宣家粮行成为皇室特许粮行,甚至拉拢的客户遍布天下,宣家粮行的生意版图是以前的好几倍。这一切在父亲眼中,却只是沾了宣家的光?
他不由得冷笑起来,这已经不是瞧不起他,而是完全无视他的贡献。如果这样,他留在这个家中,捍卫的是什么?努力的又是什么?做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偌大的宣家大院,只有南净雪认同他、仰慕他,把他当成她的天,如今他们连他与她厮守的愿望都要剥夺,他究竟还要妥协到什么地步?
他也该为了自己而活了。
于是,宣青尘恢复了冷静,目光淡漠地看向了宣威及姬冰。“告诉你们,我并不希罕当什么宣府少爷,这个位置在我看来完全没价值,你们尽管收回去。从今天起,我宣青尘与宣家断绝关系,我的亲人,只有妻子南净雪一人!”
宣青尘一怒之下离开了宣家大院,他今日才领悟,自己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骨子里竟是如此残酷冷血,只有利益没有亲情,而他一向景仰的父亲,也被一个女人玩弄于手掌心中,变得不明是非,愚昧昏庸。
离开宣家,他没有一丝留恋,即使这等于放弃了所有他在宣家粮行努力的一切,他也不在乎,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了,遑论那些虚名。
只不过,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一眼望去人海茫茫,他要到哪里去找南净雪?她的至亲都已亡故,虽然还剩大伯一家,却也早就搬离京城不知所踪,而且从以前大伯一家苛待南净雪的情形来看,她应该不可能回到那个犹如地狱的地方。
想到这里,宣青尘自嘲地一撇唇。对南净雪而言,宣家大院又何尝不是地狱,与她大伯家相比,只是第十八层与第十七层的差别而已,而且这个地狱,还是他亲手将她推进的。
就在一筹莫展之时,宣青尘灵光一闪,忽然想到方才姬冰似乎提到杏儿被宣府赶了出去。南净雪与杏儿情同姊妹,遇此绝境,她会不会去投靠杏儿?就算没有,杏儿那里说不定会有南净雪的线索。
有了目的地,宣青尘大步地往花街走去。他不只一次听南净雪提起杏儿穷困的童年,当初会收杏儿做婢,也是南净雪一时心软,在宣府征收奴仆时,亲自点了杏儿,所以要找到杏儿的居处,对宣青尘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终于来到这个肮脏混乱的区域。这一块地方宣青尘很少来,里头龙蛇杂处、喧嚣污秽的景象,还有那扑鼻而来地各种令人不舒服的异味,令他眉头深皱。不过他毫不考虑地踏入,不管自己多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也不理四周投射来的目光有多么不善。
进到了花街深处,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民居,宣青尘望着远处一间破落的道观,心头一动正要前去,却听到距离他约一条巷子远的一栋简陋房子里,传来尖叫及哭闹声。
这样的声音在这里很正常,但里头一道熟悉的声线,令他脸色大变,加快脚步冲到了破房子前,大脚一踹便破门而入。
映入他眼帘的景象,让他的怒气一下子飙升,双目也瞪得血丝都出来了。
在这栋破房子中,几名大汉抓着苦苦挣扎的南净雪,她脸色惨白,涕泪纵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倒在地上却仍抓着柱子不放手,背上未好的伤渗出了血,拖得地上一片怵目的血迹。杏儿同样是一身伤,却早已无力反抗的倒在一边。
而指使那些大汉行凶抢人的主谋,宣青尘也认识,便是那觊觎他妻子美色的王霸天!
他看得目赀尽裂,二话不说上前一脚踢开那几名掳人的大汉。他虽然武功平平,但也拜过名师,要对付一些宵小根本易如反掌。
接着他无暇理会王霸天的反应,连忙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