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混乱不已,尤其在叶雪的视线对上他时,一颗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变成生命力十足的战鼓,一下敲过一下,力气大到他喘不过气,大到本来就因为“饥饿”而虚弱的身体更加虚弱,脚步一个不稳,差点儿踉跄摔跤。
怎么办?他兴奋到无法自抑,兴奋到想跑到她面前,对她鞠躬弯腰,说:“我是萧易礼,你可以叫我阿礼,我们将要住在一起,请多多指教。”但是他不能这么唐突,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望向自己,眼光里充满警戒与敌意。
她不喜欢他吗?这念头让他从山顶掉到山谷最深处,咐咻咻的凉风从耳朵灌进心里,把他的心瞬间封冻。
“你领陈大叔把书摆进教室,再到后院帮忙。”叶母交代完,就和叶父扶着萧易礼往后院去。
叶雪又瞄了萧易礼的背影一眼,才照着母亲的话做,把书放好,送走陈大叔,拴好大门。
接着她来到后院,发现父母把大胡子男领进大哥屋里。
叶母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面,看见女儿,忙说:“阿雪,帮忙打扫一下你卧室旁边的屋子。”
“为什么?”
“阿礼要住下来。”
阿礼?是那个大胡子男吗?“妈,那个人是……”
“是恩人!”叶母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我都快吓死了,你爸瘦巴巴的,那个壮汉至少有一百公斤重,要是他对你爸动手……幸亏阿礼出手相助,不但救下你爸,还把十几两银子给抢回来。他实在太可靠了,如果没有他,我还真不敢想象情况会有多糟糕,阿礼是我们家的恩人呐。”
“所以你们就把人带回家?”叶雪忍不住扬高声调。
会不会太随便了?谁晓得他有什么目的?要是他心术不正、有所图谋怎么办?
“对啊,他帮我们,我们当然应该帮他,他没地方住,刚好我们这里很大……”
“我们又不是开客栈的。”她反对、反对!
“阿雪,我们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两天没吃饭,饿得都快虚脱了,就算这样,他还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相信他人品端正。”叶母极力吹捧阿礼。
“就算他人品端正,我们应该知恩图报,那么我们请两天没吃过饭的侠客好好吃顿饭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让他住下来?”
“阿雪,阿礼是外乡人,进京投亲,却没找到亲人,身上盘缠花光了,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看在他帮过我和你爸的分上,我们家里又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留他住下来又不会怎么样。”
叶雪没好气的偷偷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老妈这话说得也太轻松了吧,他们的日子又没多好过,学堂能不能开得起来还是未知数,靠大哥一天八十文钱收入,养活一家四口已经够辛苫,哪能再多养一个闲人,善心人士不是这么当的。
“妈,他是外人耶,万一我们穿越的秘密被发现怎么办?我们现在讲话还很现代,要是被他察觉不对,跑去警察局……不对,是去报官,我们说不定会被抓。”她试图说服母亲。
“这话讲得在理。”
听见母亲这样响应,叶雪松了口气,正感庆幸之际,却又听到母亲说——
“以后你要记得改口喊爹娘,现代用词尽量别用,反正后天学堂就要开张,该改口的也该改口了,就当阿礼是来替我们特训的,你说这样好吗?”
“妈!”她急得想跺脚。“不光是这个啦!”
“不然呢?”
“我们还没有正式收入,多养一张嘴巴,太辛苦了,要不这样好了,我们各退一步,我们把他喂饱,收留他一个晚上,明天就送他离开,好不好?”叶雪提出一个折衷的建议。
“阿雪,我知道我们现在的生活很辛苦,可是见人危难,不帮一把实在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