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一把抓住凌馥双,急着要她说清楚。
“三叔父说笑了,依双儿的身分,哪能听到什么消息,程家是否必败,我不敢把话说死,但我深信,天道循环,报应不爽,难道程家对不起的人只有我娘吗?三叔父想必看得比我更清楚。”
她目光中的笃定让程季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呐呐的问道:“你恨程家?”
“是。”她虽然不是程馥双本人,但她想要为原主和娘出口气,而且她深信,程家最终的结局并不冤枉。
“你希望程家得到报应?”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会做出陷害程家的事,但也不会被欺负还隐忍着,程家愿意归还欠我母亲的,我会欣然接受,若是不愿意,程家就得有面对结果的觉悟,真相早晚会大白,三叔父难道相信,这天下有不要钱的餐饭?“代价”两字永远存在,是人,都躲不开因果。
“多年来,三叔父默默对母亲及双儿做的,双儿铭记在心,有恩报恩、有仇还仇,今日相见,几句建言,但愿三叔父听得进去。”
“二哥是你的亲生父亲,于你有生育之恩……”程季儒不愿见他们父女俩走到这样的地步。
“双儿反问三叔父一句,父亲可曾经一天待我如女?”
这话噎得程季儒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满怀歉意的望着她。
“三叔父,拿我的话同祖父商量商量吧。”
程家祖父虽心慕权势,却不至于被尚未到手的大饼给砸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她的这番话,对祖父多少会起一点作用吧。
离开茶馆后,凌馥双没了逛街的好心情,傅子杉本想领她去霍府,但她却说想回旧家看看。
看见被火烧成一片焦黑的老宅,她不禁面露苦笑。“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你是猜出来的,还是亲眼看见的?”他话中有话,他真正想问的是,这样的结果是她在“前世”所见,还是自己推理分析出来的。
凌馥双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直觉回道:“当然是猜出来的,这是去庄子之后我第一次上京。”
他微哂,话锋一转道:“柳氏想以火烧宅子来隐瞒她把你们母女卖掉的事实,但程家大爷并不傻,很快的就找到蛛丝马迹,审了柳氏身边的人。”
“程家上下都知道我们母女被卖?”
“对,但是只有程季儒想尽办法打听你们母女的消息。”
“三叔父是个可造之材,他仁德宽厚、知识渊博,可惜他的政治立场与大伯父和祖父不一样,因此在程家被压抑,一怒之下,他放弃仕途,可惜他死守着愚孝,不知与长辈相抗,否则朝廷会需要他这种人的。”
“你这么看好他?”
“当然,三叔父不走仕途,是朝廷的损失。”
傅子杉微微一笑,默默地把她的话记住了。
当晚,他们寄住霍家,得到霍家上下的热烈欢迎,凌馥双以为是自己太可爱、太聪明、太得人缘,殊不知,人家要紧的是傅子杉,堂堂皇子入住民宅,岂能不热烈欢迎?
隔天,霍菱领着凌馥双去了一趟福满楼,卖掉两道菜的菜谱,换得一百二十两银子,这笔收入,让她终于认得银票的长相。
这一天,也是她第一次听见说书人讲述神捕傅子杉铲除江洋大盗的故事,她对这个故事很熟悉,因为原主是傅子杉的铁粉,来来回回细读过无数次。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个不好的念头,会发生的事,是不是终究还是会发生?傅子杉慢慢打出名号,成为神捕,那她呢?会不会到最后,又绕回原点,依旧躲不过嫁入夏家的命运?
同一天,她骄傲地把银票晾在傅子杉面前,想买回自己的卖身契。
娘那边可以另说,她也可以请求傅子杉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