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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定定望进她瞳里,或须臾、或许久,薄而形正的唇幽邈一勾。「我会照顾她一辈子。不论她身在何处,都会照看着她。」

    夏晓清亦定定望他,说不出的酸涩在胸中漫流,但又如此甘之如饴。

    他所答的,与她所想的,全无二致。

    只是这突如算来的心酸心痛,如狂风大浪罩头打脸扑将过来,为他,为他心上那姑娘,亦为自己,所以痛上加痛。

    她试着牵动唇角,试过几次才扬出浅淡弧度。

    她低幽喃语:「是……我知道的……合该如此,我是知道的……」

    在这一刻,宫静川紧盯她不放,那波涛汹涌般的晦暗被他极力掩下。

    她说她知道。

    他其实不太明白,她知道些什么,也不太明白,那样的轻喃为何会让他呼吸陡窒,胸中鼓噪,竟让他想……想把更多底细曝露出来……

    方珑玥受剃度之礼的这一天,「静慈庵」的观音佛祖殿上除庵中尼众,还有宫静川和夏晓清两位「红尘中人」前来观礼。

    整个过程简单且庄重。

    受度者诚心跪在佛祖前,双手合十,剃度者接过弟子备上的刀早——

    第一刀,断除一切恶。

    第二刀,愿行一切善。

    第三刀,誓度一切众生。

    青丝落地,削发为尼,换上僧服,从此便是佛门之人。

    宫静川沉默观完礼离开「静慈庵」时他神色平静。

    安丹原等在外头,见夏晓清跟在自家主子身旁一道走出庵门,不知为何,就觉还是别上前搅扰。

    再说了,今儿个日子不一般,主子心绪难测,究竟是阴、是晴实在不好说,既是如此,就让胆大的姑娘帮忙试水温啊!

    「爷、夏姑娘,您俩缓行啊,咱先奔回河岸瞧瞧,知会邢叔备船。」船不早就备在岸边?他胡乱丢出个理由,不仅自个儿先跑,还把今日陪小姐外出的大智一起揪走。后者天生远钝些,尚未想到拒绝,人已被拉着跑。

    这一条通往河岸的桑林坡土道,三天前他们才同行过。

    夏晓清瞅了男人侧影一眼,今天的他显得十分静默。

    他说他是无趣之人,但光是这样走在一起,即便不交一词,她的心已怦然蠢动……这三天,她脑海中不断回旋他所说的那些事,却也察觉到在那当中,有几次他曾欲言又止。

    或者交往再深些,他会原竟再与她倾谈,便如……如知交之友……

    然,夏晓清,你扪心自问,你想的只是与他成知己,如此而已吗?

    是吗?

    是吗?

    她举袖轻按衣内那方双心玉,心思左突右冲,面泛潮红。

    不……她要的,不仅止于当他的知已!

    她很贪,很不自量力,但……可不可能……他和她……如果……如果……

    宫静川察觉到古怪,步伐一顿,侧颜看她。

    「怎么了?」男嗓有些暗哑,他方才似乎也陷进自己思绪中,此时虽召回心神,眉宇间犹留极薄的疏离气味。

    夏晓清心音如擂鼓,咚咚、咚咚、咚咚——轰得她两耳隆隆响。

    「你怎么了?」男人再问,转正身躯面对她。

    这条土道再走一会儿就到河岸,此时就她与他,立在桑陌之上,因缘际会,机缘巧至,这样的片刻稍纵即逝,她想……想把握住,虽是不自晕力、不知羞耻、荒诞不经,她却不愿只去遐想……

    五根修长有力度的指在她迷蒙眼前轻挥。「你究竟——」

    她忽地抓下他的手,抓下来了,却握住未放。

    宫静川心中一跳,看着那双扣住他麦色大手的白皙秀荑,然后抬眉再看那张明显被红潮淹没的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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