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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会这些手法?」他低声问。
「我娘筋骨不太好,我跟一位老师傅学过几手,常帮娘这样推揉,我——呃!」本顺顺回答,话音却一止,她蓦然抬头,脸已红成一片。「抱歉……我、我问都没问就这么做……」她撩他袍摆,隔着薄薄襦裤碰他、捏他、掐他,欸,只差没脱他靴袜!
宫静川凝视她半晌,薄唇微启。「多谢。」
她重新拉好他的衣袍,脸仍温烫,也不答话,仅摇了摇头。
「你颊上的伤全好了。」他淡淡道,不自觉探指碰她的脸,抚触那片焦褐擦伤在结痂脱落后所生出的新肤。「嗯……确实好了。」亲自确认后,他沉静结论。
「嗯,得谢谢宫爷之前所赠的膏药……」
他不再言语,夏晓清被盯得脸更热、心加倍热,深吸了口气,问:「我去唤大智和安丹过来帮忙,让他们背负宫爷回岸边吧?」
她起身,人未走,也未等到他答话,青袖却被他不重不轻揪住。
「宫爷?」他是何竟思?不要别人过来相帮吗?但这样折腾自己有什么好?他面上平静,心里难受,她瞧着……也很不好带啊……
「珑明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
突如其来一句,他说得轻浅,却将夏晓清脑中乱窜的思绪霎时间全部轰散。
她怔怔看他,怔怔、愣愣地看他。
……瞧得出啊,能瞧出他与那一路往修行道上走的姑娘关系匪浅,未料及牵扯如此之深,更觉惊讶的是,他竟会对她主动提及。
宫静川心想,也许全因她那双澄明的眼眸,看着他时是那样认真,有时太过深进,不经他允可就触及他藏于心底的事,她总是看着、听着、感受着,于是许多时候,他内心漫流的东西似能流向她,然后从她望着他时的五官神态中得到响应。所以此时此际,她在身边,离他这样近,一些话很自然便说出口。
他抬起头,发现姑娘家的秀颜背着光,面容略黯,但黑白分明的眸如此清明。
他接着道:「珑玥的爹曾救过我双亲一命,对我宫家有大恩,后来两家的情谊渐深,当时方夫人传出喜讯,我娘便作主帮我认了这一门亲,说道,倘是个女孩儿,那就是我的小娘子,是未来的宫家主母。」
「……指腹为婚?」夏晓清呐呐言语。
「是啊,指腹为婚。」他嘴角一勾,有些嘲弄。
踌躇一小会儿,到底抵拒不了他丢出的话题,夏晓清乖乖又缩下来,与他并肩坐在突起的根部树瘤上。
她沉静等着,宫静川又道——
「方家后来出了意外,一把火几将家业烧尽,珑玥的爹娘双双葬生火窟,只余她这根独苗,我娘遂把当时年仅五岁的她带回『松辽宫家』照顾。当时我娘身体尚好,爹尚未纳程姨娘进门,明玉、澄心自然尚未出世,家里就我与二弟两个男孩,小珑玥一进宫家,着实受宠。」
她轻「咦」一声。「宫爷还有一个弟弟?」
他沉默了一会儿。
「他叫宫羽飞,仅小我两岁。虽然我与他是打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弟,但无论外貌或性情皆截然不同。」略顿,微微笑,这回的笑轻透暖意。「他生得一张娃娃脸,浓眉大眼,笑起来有对深深酒涡,性情则爽朗豪气,很得人喜爱,当然也很得姑娘家喜爱……」
听到后面一句,夏晓清不知怎地打了个寒颤,心拧着。
她张唇,又抿住,气息略浓。
身旁男人察觉到她的异样,再次侧目瞧她,眼神竟带笑、带促狭,似等着她大胆提问,抑或替他说出心里欲说之话。
她内心一叹,终问出——
「众人皆喜爱宫二爷,那么,珑明姑娘也是喜爱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