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宫静川抢先一步跨上车,挤在她身侧。
夏晓清被他们俩弄得有些头晕。
一个是涎着美脸、笑咪咪拚命赖过来介绍自个儿;另一个则挤在中间,为她一挡、再挡、三挡,但宫大爷一路上虽没给秋涵空好脸色看,却也没赶人下车,可见是把对方视作亲友,才容许他这样胡搅蛮缠。
晓清心想,他们一个是北方大商,一个是南方巨贾,手里营生虽不同,机缘却巧妙,竟让两人成知交了。
只是……这位秋家的爷存心让姑娘家汗颜似的,长得美也就算了,妆点起来艳光加倍照人,他肤上、衣上的胭脂香混过某种花香,流淌整个车内,不难闻,气味甚至颇为风雅,但闻久了还是要晕的。
回程路上,有几次她会偷偷把脸贴近宫大爷的臂膀或宽背,悄悄地呼息吐呐。他衣上虽也沾了胭脂香,但仍留紫檀清香略辛之气,能让她徐中「换气」。
然后有一次他刚好撒过脸,觑到她鼻尖正轻蹭他的衣,两人视线一下子对上,近得不能再近,她蓦地红了脸,他阴黑的眉目突然一缓,嘴角竟慢腾腾渗出一抹了然带趣的笑。
她心跳瞬间腾冲,忙重新坐正,没敢多看。
想到他缓缓勾笑的模样,很亲昵,脸离得这样近,勾引幽静情思,她记起唇角上曾有过的暖触,那朵意外之吻。
入夜后的宫家大宅有种奇清氛围。
可能地处北方之因,大宅的格局与庆阳那座竹林宅子并无多大差异,但夜风就是不同,即便春末,走在长长回廊上,袖与裙裾仍要教风拂得飘飘飞扬。
提着一只灯笼,夏晓清刚离开小姊妹俩的院落。
近来明玉正为习武之事跟无惑闹得凶,那小姑娘要恼恨一个人,自有她一套说法,旁人越劝只会越僵,尤其又在气头上……看来,还得再等一段时候吧,等小姑娘自个儿看明白、想清楚了,这结也才能解。
她没有直接回房,而是进了藏百~万#^^小!说,想带本书回去翻读。
当初离开夏家,心里很是可惜爹的那整屋子藏书,没想到来到这座宅子,里头竟也有一座惊人的藏百~万#^^小!说,而阁中所搜集的书,内容包罗万象,比起爹的藏书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宫家大爷允她自由进出,她就像寻到一座宝山,既惊又狂喜不已。
推门进百~万#^^小!说,她走到里边的大书柜。
这一柜子的书多是坊间流传的杂书,写天文地理,写稗官野史,写佳人才子,也写红尘艳记,跟她以前所读的东西大不相同,却分外有趣。
她先小心翼翼取出灯笼里的小烛火,一册册瞧着,倘有看上的书,就将烛火摆地上,席地而坐,翻阅着试读几页。
忽而,有脚步声移近,且不止一人!
百~万#^^小!说的门被推开!
夏晓清在听到推门声响时,一切凭本能动作,已「呼——」一声吹熄小烛火。
她坐在大书柜后,听到那位嚷着要跟她「交往」的贵客,跟在宫大爷身后双双踏进百~万#^^小!说。
「缠了我这么久,天都晚了,你不滚回你的地方,还赖进来我这儿干什么?」宫静川隐忍怒气道。那感觉像打算在「半道」上将对方了结,因此借用百~万#^^小!说之地把话说清楚,免得对方当真一路跟进自个儿的院落或寝房,然后继续纠缠。
「人家哪里缠你?人家明明是来跟夏姑娘要好的,是你硬把人家拖走,要人家跟你一起去给那位老老的盛老爷子祝寿,害人家跟夏姑娘都没说上几句话,你怎么这样待人家?」
听到一连串的「人家」,夏晓清唇已弯,得用手压在嘴上才能忍下笑意。
真头痛啊……
偷听人谈话,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