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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眼看就要喀到她额头了,那块墨却不知怎地中途掉落下来,在地上摔成粉碎。

    看到此情景的小皇子公主们都吓得连声说有鬼,唯有玉真坐在原地始终温婉沉静地微笑,彷佛事不关己。

    玉真十岁时,凤皇怜惜她整日都待在宫中,于是带她和其他皇子们一起外出打猎,路上一只野狼却冲出包围圈跑向她所在的马车,还咬伤了两名宫女。

    可千钧一发之际,野狼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身体,惨叫一声翻身跌趴在地。

    凤皇命侍卫们上前查看,只看到野狼七窍流血,全身却没有一处伤痕。

    当玉真十二岁时,一直疼爱她的皇后不幸身染重病,再不能近身照料她,于是她便从皇后的乘风殿中搬出来,住在就近的玉真宫。

    而后不久,皇后也去世了,宫中上下于是开始传言,说玉真公主生来带着不祥之兆,不仅克死了亲生爹娘,连将养母般的皇后都克死了。

    不知是否因为这个传言,自此之后凤皇也对玉真日渐疏远,宫中越来越少人到玉真宫中走动,只有忠王府的小王爷凤疏桐偶尔会入宫看望这位名义上的堂妹。

    面对这一切清冷疏离和难以抗拒的悲欢离合,玉真一直表现得很淡然。跟随在她身边的人说,公主很像是化外的仙子,不仅美得似不食人间烟火,也从不大悲大喜,她的感情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冰封起来般,没有人能够走进她心里。

    除了小王爷凤疏桐来看望她时,偶尔能听到两人从房中传出笑声外,在她独处时,多半都是静静地坐着,空洞的美眸“望”着窗外的日升日落、月明月暗,似是有所等待,又似是将一生就此消磨,任其流逝。

    早几年凤皇曾想将她许配给某位王孙贵胄,但因为那不利于她的传言,竟没有一人胆敢迎娶这位身世凄迷的倾国美人,她便只好留在宫中年复一年的继续虚度光阴。

    转眼间,玉真已到了双十年妃,容颜之美令宫中群芳艳羡嫉妒,可一切孤独如旧。

    这一年,凤皇也去世了,太子凤鹏举登基,凤朝历史开启了新的一页,当初凤疏桐在儿时所说的那句话,已没有人再记得。

    玉真很喜欢下雪或下雨天,因为这样的天气,凤疏桐多半会来看她。

    他们的友谊上溯到孩提时代,当她第一次走进学堂的时候,是他温暖的手握着她的手,温柔地对她说:“小心地下的石砖,这里有一处翘起来了,容易绊倒。你的座位在第二排右手边第三张桌子,我叫凤疏桐,是忠王的儿子,我就在坐在你后面。”

    那天,他们正式认识,此后在学堂上,他一直很照顾她;她听不懂的东西,只要有问,他必然耐心回答;她不会写字,他就拉着她的手在他掌心处画字,一遍一遍,直到她记住了字形。所以时至今日,她之所以能认得字、侍、书、文,大都是他的功劳。

    对于她来说,他像是她的一双明目、一副拐杖,而今天下雨了,他会依照惯倒来看她吗?

    宫殿门门栓一响,她听到有人走了进来,步履很轻,隐约有环佩声响。

    她深深吸了口气道:“是子夜香?我想找这盆花想很久了,传说这花要到子夜才能盛放,盛放之时香气浓郁,可飘一里之外。但……现在不是白天吗?怎么也能闻到香气?”

    “下了一夜的雨,花香是来自于昨夜盛放的花,我叫人把它采摘下来研磨成粉、做成香囊。这样做,香气自然会有折损,但好在让你闻到了花香,看到你的笑容,我也算知足了。”

    玉真怔怔听完对方的一番话,忽然屈膝跪下,“陛下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对方走上前,伸手挽起她的胳膊笑道:“怎么?难道你这里只有涵王能来,我就不能来?”

    “陛下日理万机,我想--”她未说完,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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