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道:“从今天开始,你不准踏出真德院一步,你需要什么东西,我都会叫人送来,晚膳也不用你去拿了。”
“什么?!”她气愤不已,“我不是犯人。”
“这也是你自找的。”他态度强硬。
“你真可恶!”她气极了,“我不帮你做早午膳了!我不赚你的银子!”
“很好。”封天铎真是被她闹得脾气都上来了,“我不付银子给你,从今天开始,我命令你替我做早午膳,听见了没?”
“命令?”
“你没听清楚吗?”他唇角一勾,“我是主子,你是奴婢,我让你做你就做,了解没?”
“封天铎!”她一生气,不小心喊出他的全名。
这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该糟,而他也惊异的瞪大了眼睛。
“赵海儿,你好大的胆子,”他沉声一喝,“现在就给我出去!”
她自知真的惹毛他了,心想好女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溜为妙。转过身,她飞快的走了出去。
封天铎一整夜都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他不知道自己何以如此生气,就因为一个小丫头顶撞了他几句?
她还是个孩子,他实在不必跟她计较,可不知怎地,听见她说那些话,他就按捺不住脾气。
他对她多好,她心知肚明,可那丫头却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批评得一文不值。
想当年她来到封府时只有十岁,瘦巴巴的像只饿了许久的小鸡,她怯懦胆小,说话总是小小声的,连头也不敢抬。
当时他十八了,看着年幼的她,莫名起了怜悯之心,或许是因为他只有一个弟弟,没有姊妹,所以不知不觉把她当小妹妹般怜惜了吧。
有次,他意外发现她拿着枯枝在沙地上写自己的名字,而且还写错了字,于是便上前纠正她。
一问之下,才知道教她写自己名字的是她识不了几个字的父亲,而她父亲教给她的也是错字,之后,他便要她得空时到真德院来习字。
这件事知道的只有他跟她,因为他嘱咐过她谁都不许说。
封天铎爱静,不爱跟人纠缠,更不爱与人打交道,他对人存有戒心,除了他爹娘跟贞伯,他几乎是不信人的。
而他这孤僻的性情,源自于他的生长背景及经历。
他幼时曾误食毒物而伤了身体,虽然后来治愈,却留下病根,身子一直很虚弱,贞伯曾偷偷告诉他,他可能是被下毒,而非误食,从此他便一直怀疑着身边的人。
有时他也会想,是不是他多疑了?因为在那之后,他再也没遇到什么坏事。
这几年,他爹开始领着他跟异母弟弟封天宇学习经营,封天宇是他爹跟妾室柳芊芊所生,而他是正室张如雪所生,两人相差三岁。虽是异母兄弟,但封天宇一直非常礼敬他,两人相处亦算融洽。
至于柳芊芊,她虽得封民达疼爱,却始终安分守己,不曾与张如雪争过什么。
张如雪这几年虔诚礼佛,深居简出,柳芊芊不只负起照顾封民达的责任,也常常去探望独居的张如雪。
在他看来,封家毫无争产的问题,更不会有人企图害他以谋取家产。
当年的误食毒物事件,也许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但尽管如此,这些年来他还是过着戒慎恐惧的生活——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为了降低“可能的敌人”的敌意,他一直表现得很无害,甚至是无能,因为唯有这样,那人才会失去防备,露出马脚。
那敌人或许根本不曾存在,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他没有一刻松懈。
不过近几年在这封府里,最让他头疼的倒不是这个,而是那些不知检点、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丫鬟。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