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战铁衣没让她说完,俊脸一沉打断她的作戏。
“母亲,这位是梁寒玉,我的未婚妻。”佳人如玉,与俊逸无比的高大男子比肩,郎才女貌一如画。
未婚妻?顾嫣然连眉都不挑,毫无异色一如往常的温婉一笑。“累了吧?铁儿,快入内休息,略做梳洗梳洗就能吃上一口热饭了,娘让人弄了你爱吃的饭菜,给你解解馋。”
“母亲,你还没见过寒玉。”战铁衣异常坚持,不让娘亲又使出视若无睹的伎俩,将人忽略。
她面色一冷,语气略带冷淡。“你这孩子在闹什么别扭,多大的人还使性子,娘要不高兴了。”
“母亲知道我爱吃什么吗?”他讽刺的突问。
将军夫人忽然一窒,回答不上来,她倒没想过这一点,他一向什么都吃,从不挑食。
“寒玉,你说。”他并未回头。
躺着也中枪,干么拖我下水。梁寒玉在心里埋怨。“他爱吃辣,口味太淡不喜,讨厌葱、姜、蒜,喜爱现捕的鱼鲜,特爱洒上孜然的烤羊后腿……”
他这人不难养,只是不合胃口的吃得极少。
战铁衣养伤期间的膳食全是梁寒玉准备的,他还很刁的非要她亲自下厨,只吃她做的饭菜。
“母亲,你连亲生儿子的喜好都不晓得,还配为人母吗?我替母亲感到羞愧。”他冷笑。
“你……”她咬着下唇,忿然的看着和她不亲的儿子。
“母亲,你大概上了年纪,耳背了,我再说一遍,她是我的未婚妻子,梁寒玉。”他逼着娘亲接受。
内心气恼的顾嫣然依然笑得端庄。“你忘了娘已经替你定下一门亲事了,是苏丞相之女,明月爱慕你已久。”
“既然母亲耳背听不清楚,恕儿子无礼了。寒玉,我们进去,你应该饿了,我院子里有小厨房,你先煮碗面止止饥,晚一点我再带你上大酒楼……喔!那个插了满头珠钗不怕被抢的老妇是我亲娘。”
老、老妇……他居然说她是老妇?!顾嫣然气得全身发抖,眼神如刀的射向亲儿。
“夫人好,我是寒玉。”
梁寒玉装乖巧的问安,又把将军夫人气个不轻,绣着红梅的手绢都捏皱了。
“岂有此理,不是报了下落不明吗?身中一箭在战火中失踪,十之八九再无生机?!他怎么可能又活过来,打乱了我全盘的计划……”
哐一声,桌上的茶具被扫落,碎了一地,茶水流出,浸润了脚下地毡。
与战铁衣长得有三分神似的战西华铁青着脸,那眼底掩不住的妒恨和愤怒如恶毒的蛇,不断吐出泛着墨紫色的舌信,要向那最痛恨的人咬下一口。
“你气恼有什么用,是那小子命大回来,我们得另想法子,你太暴躁了,要冷静,发火成不了事。”秦红缨叹息,儿子的口子太顺风顺水了,禁不起一点挫折。
“娘,你要我如何冷静下来,他一生下来就是来制我的,凡是我想要的最后一定都会变成他的,我不甘心,明明我才是将军府长子,凭什么他能不劳而获,样样抢在我前头。”他费尽心思去争、去抢,但一句嫡子他就得放手。
嫡子、嫡子,因为这两个字他吃了多少亏,谁说庶子不如嫡,他分明比嫡子出色,有勇有谋。
“华儿,将军府长子这样的话只能在娘面前说,一旦有了旁人就要关好你的嘴巴,娘的贵妾身分无法改变,在名分上我们矮人一截。”他必须认命,先低头做人。
秦红缨向来懂得隐忍的道理,不然她也不会把持一个男人的心二十余年,她用委屈求全来掳获丈夫的宠爱,以柔弱的姿态激起他对弱者的怜惜,让他眼中只瞧得见她。
后院的硝烟始终只有女人见得着,男人看见的是她们愿意给他们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