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遭了殃,连同后头的二进院子也没了,全在火里头,肯定烧个精光。
“我的铺子……”她好几年的心血……全毁了。
梁寒玉小脸煞白,跳下车拚命的朝店铺奔去,不想放弃。
“别去。”铁战衣追了出去。
一双铁臂从后擅住朝火场奔去的人儿,不管她又踢又踹的大吼大叫,仍牢牢的将她禁锢在怀里。
“姑娘,我们的家不在了。”香草噙着泪,眼眶泛红。
“人在就好,其它不重要……”红着眼,她也想哭,但是她硬生生的忍住,怕一哭就停不住。
“瞧瞧铺子里的伙计都出来了没。”看着六神无主的怀中人,面色冷肃的战铁衣心口揪疼。
“平叔、阿山、林掌柜、老温,你……你们都在吗?应我一声,我……你们不能有事……”钱财散去了不打紧,人命最重要,她背负不起几条亡魂,以及他们的家人。
火龙越窜越高,木材烧得劈啪作响,苦候不到回音的梁寒玉终于泪流两行,捂着唇哽咽。
蓦地,火场中窜出几条乌漆抹黑的人影,头上还冒着烟。
“东……东家,我们在这里……咳!咳!火好大,差……差点逃不出来……咳!咳……”
“战铁衣,你也看得到他们吧!告诉我一共有几人。”她紧捉着身后人的手臂,怕自己看到的是……鬼。
“一、二、三、四,四个人。”他安抚的又搂紧她。
“四……四个,你确定?”她不敢置信的再问一遍。
“是四人,应该是你要找的人。”只是全都黑得像在煤灰里滚了一圈,让人认不出谁是谁。
“幸好、幸好,没事……”她一放松,顿时双腿发软站不住,浑身软绵绵的,好似一滩泥,全靠身后的战铁衣支撑她。
梁寒玉的手一放开,就瞧见被她捉住的手臂竟出现五道深深的抓痕,每一道抓痕都流出血。
也亏得战铁衣能容忍她……他,其实真的待她好。梁寒玉感觉心中有股暖意蔓延开来,心也加快跳了起来。
“东家,我们把账册和银两、银票全抢出来了,你点一点,没少一张……”他们家玉掌柜的最爱银子了,一两也不能少。一口黄板牙的平叔咧着嘴笑。
“你们……你们呀!一群傻瓜,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银子再赚就有了,你来棺材铺和再来葬仪社可少不了诸位,咱们一点一滴再打造起来……”
梁寒玉哭得说不出话来,手里捧着账册和银两,她内心有说不出的宽慰和感动,多年相处下来的感情不是假的。
阿山憨笑着道:“东家,对不住,火势太大了,你屋子里的东西没能给你拾掇,八成都烧成灰烬了,你……呃!节哀顺变,银子化了还能找回来,顶多融成银块……哎哟!平叔,你干么打我头,很痛耶!”他都是被平叔打笨的,才老是升不上当二掌柜。
“什么节哀顺变,会不会说话呀你,铺子没死人节什么哀,要说庆幸人没事,火越烧生意越旺。”只是烧成这样了,铺子还开得起来吗?光是善后就要花一大笔银子吧!
平叔为日后的生计发愁,他们一家有五口人在铺子干活,如今铺子没了,上哪讨活干?
“平叔,咱们都晓得东家平日把银子看得有多重,她屋子里没搬出来的金银珠宝肯定更多,还有什么房契、地契的,准也烧光了,东家肯定要大哭一场。”东家很可怜。
傻乎乎的阿山倒说了句实话,梁寒玉真的心疼到不行,再一提到成迭的房地契,她只有苦笑的分。
倒是银子她不担心,大部分都存在银号里,损失的是极少的一部分,不过也叫人三天二夜睡不着觉了。
“……你还敢跑,再跑,再跑我打死你,敢来放火就不要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