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铺内,梁寒玉报了个数字给要拿钱赎人的白天成。
“什……什么,要赔这么多?!”惊得从椅上跳起来的白天成,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他是个傻的,也不去打听打听你来棺材铺的玉掌柜是何许人也,虽然她看起来娇弱可欺,可那两片嘴皮子一耍起来,跟她谈生意的人只有被剥一层皮的分,别想从她手底下讨便宜。
人家是没什么靠山,可是敌不过银子多呀!她还养了二、三十个身强体壮的闲汉扛棺,他们不讲道理只认银子,谁给他们银子,那个人就是他们亲娘。
梁寒玉聪明的把阻力变助力,每个开铺子的总会遇到几个来闹场的,她索性把铺子附近的闲汉全召集过来,给他们不吃力的活干,扛棺出殡不过走个过场,顶多一个时辰就了结,可收到的红包是人家半个月的工钱,何乐而不为。
闲汉有了正经事能干,又有银子好拿,自然不会来闹,还会反过来替铺子看守门户,十几个人轮流顾场子,外地人别想来闹,那是他们的东家。
所以别县的同行想来找碴得先过他们那一关,棺材铺出了事他们也得不到好处,又得回去过苦哈哈的日子。
“白老爷可是说错了,我可没给你多算呢!这四年来他们吃我的、住我的,身上的衣料钱也是我付的,你算算一年三百多天,我得付出多少粮食才养得起他们母子俩,你瞧渊哥儿长得白白胖胖不全是我一番心血?我真正是用了心……”
白天成眉头一皱,甚为苦恼。“不能少一点吗?我只要孩子,这个婆娘我不要了。”
“呵呵呵……你没听过买一送一吗?其实价码高的是渊哥儿,我原本打算栽培他当我隔壁铺子的二掌柜,我都下重金让他跑场了,特别为他做了这身道士袍跟着孙道长走走看看,了解要为丧家办哪些事,我用心良苦呀!”梁寒玉心里冷哼,这男人还真是无情又无耻。
“渊哥儿才几岁,你分明是欺他年幼,想用磨练为由奴役他,我身为父亲不能眼睁睁地看他受你折磨,一百两让我把人带走,再无二话。”要他拿银子买儿子,一句话!不可能。
梁寒玉笑靥如花的拿起两张盖了红印子的契纸当扇子,在耳边扇呀扇。“差距太大,这是谈不拢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好走不送。”
“他是我的儿子,我要带他走!”白天成强横的怒拍桌子。
她掩嘴低笑。“好呀!你带的走就带,不过我们得到公堂走一回,问问青天大老爷这契纸算不算数。”
“你……你根本是不良奸商,居然这样坑人。”用两张卖身契就让他无法作为,硬是吞下这口鸟气。
“我是呀!我从没说我不是奸商,不过我是很有诚信的奸商,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你们说是不是呀!”无奸不成商,不然她赚什么,人要发财就要有狐狸的奸狡。
“是,玉掌柜是奸商——”铺里的伙计、下人异口同声。
“听听,多宏亮的声音呀!多悦耳,整齐划一,你瞧有人做了见证呢!”她一坐正,声音多了冷意。“如果你拿不出银子别在这儿闹事,我还得开门做生意。”
白天成被她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脸色黑如炭。“两千两太贵了,降一些,我最多出一千两。”
“不行,一口价,没有两千两我不放人,白老爷家贫我能体谅,可原则不能改。”自己的儿子两千两还嫌贵?
“你说我家境贫困……”他气红了脸,指着她的手微微发颤,有某种疾病发病的迹象。
气得脑溢血也是他活该,谁叫他当年做得太绝,不给自己的妾室儿子一条活路,将人往死路逼。梁寒玉冷瞪他,纤纤素手轻轻一挥。“不用觉得难为情,人都有一时手头不便的时候,我呢!是好心人,为善不欲人知,你就放心筹钱去,我再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