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念经,你就派几个小和尚来帮忙,本店欢迎方外之士挂单,我替你养徒子徒孙。”
“你呀!把聪明脑子搁哪去了?这回你大可出手,成不成是他的命,你何必想太多,非要老衲介入呢!”他们之间亦师亦友,她补足他所缺的,他教她诊脉开单。
论起医术,她不下于他,甚至有可能超越他,可惜她“不务正业”,不循正道,不肯用心在医道上,不然她在学医上会有大成就,堪为一代名医。
“老和尚才把事情想简单了,若是我把人医死了,朝廷和将军府那边肯定治我一个救助无力的大罪,有过无功还有可能受罚,他们要找一个泄愤的对象,我首当其冲。
“可你是和尚嘛!还是名闻遐迩的高僧,连你都救不了那就真的伤重了,他们不但不会怪罪你,还会备妥重礼感激你于危急之际抢救国家栋梁,你的名声又被捧高了。”
“嗯!说得有几分道理。”世道确实如此,事情结果会因人而异。
“所以说太不公平了,同样是救人也有身分高低之分,活了是他运气好,死了全是我的错,那我干么救呀!吃力不讨好嘛!”在普惠面前,梁寒玉本性全露,全无遮掩。
“虽说众生平等,可世人多半无法平等视之。”捧高踩低是人的天性,佛祖教化了数千年,荣登西方极乐的有几人?
梁寒玉可没兴致谈佛理,只喜孜孜的说:“那他不会死喽!在老和尚的妙手回春之下,铁定多活几十年。”她是很希望这威名赫赫的鬼将军平安无事,毕竟世上无战争,百姓日子才有安乐。
“将来的事谁知道,老衲可不会掐指一算……”过了这一关,下一劫会应在何处无人知晓。只要带兵打仗就一定有伤亡,谁死谁活由天定。
“醒了!醒了!少将军醒了,大师,麻烦你再去瞧一瞧,看看少将军的伤势是否稳定下来。”一名小兵兴奋的来请。
“丫头,瞧瞧去。”普惠出声相邀。
她故作矜持的沉吟了一会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去看个热闹,死而复生的人很希罕。”
“就你爱闹,皮丫头。”他取笑。
普惠在前,梁寒玉在后,两人走至位于棺材铺内东边的厢房,那原本是一间客房,无人居住,房内还算干净,稍一打理还能供伤员养伤。
“是大师救了在下?”说不上形销骨立,但战铁衣脸色是发紫的苍白,眼窝凹陷。
“也是,也不是,是机缘巧合,也是少将军的福气大,因缘际会的落脚于此处。”他意有所指的看向身后的小丫头。
喂!老和尚,你不要害我,枪打出头鸟,我倒霉,你也得意不了,佛祖会敲你的光头。梁寒玉拚命地使眼色,不让普惠将她牵扯进一滩浑水中,她眼界小,只想守住院子里一亩三分地,旁的事对她而言是过眼烟云。
可是事与愿违,能成为一代战神的鬼将军也非等闲之人,浓密的剑眉往上一扬,将目光投注于她身上。
“大师言下之意此地是福地?”他原是生机全无,一进了棺材铺,绝地逢生,由危转安。
“呵呵……战施主灵窍通彻,老衲不再多言。”话不需多,一点即明,他也是有慧根的人。
“蒙大师指点,在下决定在此福地养伤,直到伤愈再做打算。”有些事不必赶着去做,以静制动。
“慧也、慧也,明智之举。”普惠似是见到知己,频频点头,十分赞扬。
梁寒玉柳眉倒竖,气呼呼的道:“慧什么慧,哪里明智,你们一个和尚、一个不速之客,有谁是这屋子的主人,我允许你们自作主张了吗?”商量得好正大光明啊,真当她死了不成。
“暂居。”战铁衣神色淡然。
普惠合掌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