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叔也是个软性子,这辈子最硬气的时候,大约就是搭上了霍家小子打算加害文致佑,好夺得文家的产业。
他就是不服,文家明明就是以医起家,为何偏偏就是让文致佑这样一个连黄莲解毒汤和三黄泻心汤都分不清楚的小子接手,难道就只因为他是大房的独子吗?可文家还有一条能者居上的家规呢。
大房掌管文家数十年,轮到文致佑当家时,族里人大多说文致佑将文家发展得很好,但他就不懂,凭什么他一个毛头小子,也能在他们这些叔伯面前耀武扬威。
要说没有后悔过那是骗人的,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既然做了,也没有半途丢开手的道理,而且这些年来,他管的药铺,利润是一年不如一年,他不知道亏“多少银两,若是这事成了,他也可以翻身吐气,若是不成,凭着文致佑那冷然的性子,不说年度会帐的时候又是给脸色瞧,只怕铺子还得让他给收了回去,让他改做能赚钱的铺子。
只是到时候就算铺子还是归他管,也不会是他努力了许多年的药铺了。
霍成勉早就看穿文三叔是个有贼心却没什么大主意的性子,这也是他挑这个人合作的原因,若是找个有野心又有主意、有脑子的,那他的另外一个计划又怎么能够这么顺利的执行呢?
“所以啦,文三叔你也别担心,这事儿我安排下去就行,不过还得要你继续盯着文致佑的动静,以免出了什么差错。”
文三叔只能频频点头,对于霍成勉,他已经是完全的信服了,也没思考这个计划到底合不合理。
两个人不能在宅子里待上太久,没多久文三叔便先匆匆忙忙的离开,而霍成勉看着他人转出了回廊,手轻轻一拨,他刚刚用过的杯子就匡啷一声摔裂在地上。
“先是文致佑,接下来就是整个文家了……呵呵!真是让人期待啊!”
河宴当日,文致佑早早起身准备出门,还没走到大门,就瞧见莫纤纤已经换了一身小丫头的衣裳,站在他的面前,期待的瞅着他。
“我也要跟去。”想到他说今日极有可能可以逮到在背后下毒的主犯,她的心就怎么也无法安定。
“那里处处都是人,我怕我无法看顾好你,你还是待在这儿等我消息,嗯?”
“不!我今儿个就要跟去!”莫纤纤难得耍性子。“带我去挺好的,你不是说今日会试尝许多东西吗?你的病况虽然好了些,但是细微的味道还是尝不太出来,我要是跟着去,就可以帮点忙了,说到吃我最厉害了,你就带我去吧……”她只差没多条尾巴对着他猛摇了。
文致佑看着她那双满是祈求的闪亮大眼,真的很难拒绝她的要求,他看了看跟在后头的杏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让杏花也跟着,湖面上水气重,多带一件衣裳,免得受寒。”
“嗯嗯。”能够跟着去就好,他说什么莫纤纤都照办,于是她向杏花交代了声,杏花马上回房去取大衣。
文致佑牵起她的手,那柔滑温热的触感嗳了他的心,不由得对着她柔情浅笑。
“行了,我们先走吧。你冷不冷,要不我身上的披风先让你披着?”
“我不冷呢!”莫纤纤紧紧回握住他的手,笑得好甜蜜。
她不知道还能这样握着他的手几次,她想,为了不吃亏,还是能多握一次就多握一次吧。
“嗯,那你饿不饿,饿的话……”
听着两人毫无意义的对话,跟在后头的文大忍不住偷偷翻了个大白眼,明明早上两人是一起用早膳的,就是衣裳的问题早上也问过一轮了,怎么现在又问个不停呢?
以往河宴都是在白夜湖的边上举行,但今年文家却砸了大笔银子,请了不少花船,花船之间搭上浮板,让人可以随意走动,来往各花船之间鉴赏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