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王老爷的人今儿个再来,我会再跟他好好说一说的。”她毕竟多收了王老爷那头的一锭银元宝,当然要帮忙问一声。
“嗯,那就麻烦春鹊姨和王老爷那里好好说说了。”莫纤纤轻舒了口气,一副像是怕做错事的模样。
不管是王老爷还是卢老爷,都是楼子里惹不起的大人物,她不过就是一个小花娘,得罪了谁都不好。
春鹊点点头,手里拿着的团扇轻轻一挥,好笑的对着她点了点。“唉呦呦,可使不得用这样的眼神瞧我,忒让人心疼了,快进去吧,别让卢老爷多等了。”
话才刚落,里头就传出男人急切的声音—
“纤纤啊!怎么还站在门口说话呢?”
“瞧瞧,这可不是等不及了?”春鹊也没再多扯,直接将人给推了进去,高兴的捂着嘴,笑着下楼。
唉呦!往日她总心软得很,明明知道会来寻花问柳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就是姑娘身子不好也得上阵,那时候只想着这做青楼的本来就轻贱,哪里能摆什么气性,正想着做几年收了手,也别再做这糟蹋人的生意时,却收到了莫纤纤这一个小姑娘。
其实她要真想让人梳拢,那肯定是有难度的,春鹊一开始也没想过她能够挂牌子,就想着楼子里那些姑娘们老说伺候的人手不够,她看起来是不美,但一张笑脸还挺喜气的,就选了她打算让她跟着。
结果她第一天跟着别的姑娘进房学着伺候房里的事情,水才倒了一遍,就当场把袁少爷的毛病给看出来了,还不知道做了什么,当天袁少爷就宣布要把她给包下来,不让其他人碰了。
她那时候还想着这小姑娘看起来白白嫩嫩的,像快要没了折子的包子,照道理来说和美人扯不上边,却出乎意料的好运气啊!
也不管她一开始是不挂牌的,当天就悄悄的添了她的牌子,也不随意的安排她接客人,就先专注的伺候袁少爷。
结果过没多久,袁少爷捧了一堆东西送礼来,又介绍一些朋友来捧场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这是撞上大运了,居然碰上一个特别会治男人之隐的小姑娘。
男人嘛,不管老少总会有一些不能说的二三事,大户人家还能私下找些名医来瞧瞧,但这病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治的,更不用说像莫纤纤这样几乎只要说能治就几乎包治好这样的技术了。
想起当初只是因为手里没什么银子,才从人牙子那里买了莫纤纤的过程,她又忍不住笑了。
人啊,拿不准什么时候会翻运呢!瞧瞧,本来她都想着如果楼子里的生意还是这样惨澹的话,干脆关了楼子养老去,谁知道会凭空掉下这样一个宝贝,让揽花楼创下开业以来最好的业绩,还认识许多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贵人,让她每天睡着都能笑出声来。
正得意着,楼下一个花娘走了上来,看见春鹊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撇了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唉呦!春鹊姨这是又去关心咱们楼子里的宝贝了?”
春鹊望着眼前还算有几分姿色的花娘,脸上虽然还挂着笑,眼神却冷了几分。“我说牡丹啊,你这话说错了,难道春鹊姨平日就没关心你了?你上回儿说要喝那个什么燕窝的,春鹊姨都砸锅卖铁的去给你求来呢!”她挥了挥扇子,捂着嘴轻笑,略微嘲讽道:“谁知道今儿个卢老爷来的时候,送了一大盒来呢,说是怕纤纤太累,弄来给她补身子的。我可瞧过了,那一整盒的燕窝漂亮极了,跟我上回儿砸锅卖铁弄来的那些碎燕窝可不一样,刚刚纤纤还说了,她那一堆好东西也吃不完,让我匀点去吃呢!牡丹啊,你也不比纤纤那些年轻姑娘了,要不我炖好了燕窝,也给你端一碗过去?”
春鹊这一堆话的铺陈,最后又展现自己身为鸨娘的大方,听在牡丹的耳里,却是赤裸裸的打脸加挖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