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黄公子的金援,顾行朗很干脆地付清了钱,离开妓院到了顾家布庄,果然钱管事恭敬地给了他一万两,说是二少爷交代的,而他也将银两亲自交还给黄公子,之后便施施然地离开,还带着穆探花逛街买了些东西才回府,准备明日再赴,与如花好好温存一番。
只是顾行朗主仆俩才刚跨进顾府大门,就察觉到气氛异常凝重,有种风雨欲来之势,而门房也对顾行朗的询问噤口不语,把他们主仆俩带到正厅后便逃之夭夭。
顾行朗一进厅,便愣在当场,因为厅里不仅爷爷顾天云、父亲顾元鹏、继母朱氏和提早回府的顾行朝都在,连他小时候的乳母碧花,也就是他生母刘氏的侍婢也在场。
这些人里,顾天云常跑寺庙甚少出现,朱氏对他很是冷淡,通常也不理会他的事,至于他的乳母碧花,在刘氏于他卜岁时过世后也离府而去,居然连她都冒了出来?
“爹啊,我知道我今天偷跑出去你很生气,不过也不需要摆这么大阵仗吓我吧?”顾行朗不以为意地道。
“孽子!”顾元鹏气到连双颊的肉都在颤抖。“你说!你去哪里了?”
“我去……嘿!爹你也知道我去嘛,男人这种事说那么清楚干么?我今天可没喝酒玩乐,行朝也跟我一起去了。”顾行朗嘿嘿笑道。
讵料顾行朝摇头道:“我只是怕大哥你做出蠢事才跟去的,不过我不习惯那里的淫靡之气,所以半途就离开了,之后大哥你去了哪里,我可不知道。”
顾行朗皱了皱眉,觉得弟弟的话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反驳。
此时顾元鹏又怒火熊熊地问:“你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去了布庄啊!”反正这件事迟早会被知道,而且他缺钱一向是到布庄拿的,因此也没有隐瞒。“我拿了银子交给一个黄公子,因为我在的钱不够,就先和他借……”
“哼!嫖个妓需要花到万两银子,你当你爹是傻子吗?!”顾元鹏原来早就打听清楚了,两手重重地在椅把上一拍。“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把钱交给陆家的人了?”
“陆家的人?”顾行朗听得一头雾水。“没有啊,我为什么要把钱交给陆家的人?”
顾元鹏口中陆家的人,就是顾家布庄的死对头陆家布庄。在顾行朗出生前,顾元鹏与陆家的家主陆展文原是挚交好友,同时追求刘氏。最后刘氏嫁给了顾元鹏,顾陆两家因而翻脸,成了生意上最大的敌人,所以只要事情牵扯到姓陆的,顾元鹏都特别生气。
“你不要再隐瞒了!钱管事已经告诉我,你向他支领了一万两,然后亲自交给陆家的人!”顾元鹏痛心地摇头,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我们顾家和陆家最近都在争取皇宫里采购云绸的生意,那一万两是为父准备用来买丝线的,你居然把钱送给了陆家?!”
“不可能!我明明把钱交给了黄公子。”顾行朗连忙看向弟弟。“行朝,你向爹解释一下,那黄公子是你介绍给我的,一万两也是你说可以让布庄替我垫款……”
穆探花原本默默的在旁聆听,这场种合无论如何都没有她这个小婢说话的余地,但听到顾行朗单纯去竞标个花魁的事被渲染抹黑成这个样子,她也忍不住开口了,“老爷,我也听到二少爷说会介绍一个黄公子给大少爷,还有布庄垫钱的事也是……”
“贱婢!主人们说话,你开什么口?!”顾行朝大喝一声打断她的话,把这件事撇得一干二净。“我不认识什么黄公子,大哥你可别把这件事栽给我,还叫你的小婢诬蔑我,这可是欺宗忘祖的事啊!还有,布庄的钱我哪里能动?我不过刚接触布庄的生意,根本碰不到银两啊!”
顾行朗的表情变得凝重,愤愤地看向顾行朝,后者一副无辜的样子,只不过眼中的阴鸷却显露无疑,他又看向父亲与朱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