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时,两人的额头仍互抵着。
汪美晴捧着他俊颊的小手滑到他颈侧,那里的脉动总让她也跟着心跳加速,然后,她的手顺着他的裸肩抚摸,直到碰到他的右上臂,她感觉他身体一震,似乎想退开,但没有行动。
他的身体相当精瘦,所谓的瘦,并不是说他体型单薄,相反的,他身材修长而高大,比例很漂亮,他的那种瘦,指的是全身上下都是肌肉,硬邦邦的,脂肪层缩到最薄,说不定没有。
当他动作时,肌理变得明显,随着他的意志伸展收缩,一条条、一块块,特别是他的二头肌和臂肌,结实得能让任何女人流口水……噢,当然,还有腹肌,那里的肌块有点壁垒分明,又不会太夸张,往下就是窄窄的髋骨和毛发渐丰的地带,很性感迷人哪……但,这具好看的身体,在他右上臂却有一个手掌大的疤痕。
她触摸着,抚着那皱折的伤纹,那里的肌肉仍在,但底下的真皮组织该是曾被破坏过,重新生成的肉变得不太规则,有些凹凹凸凸,布满细细皱纹。
“唉,你跟疤脸一样,身上都有烧烫伤呢!”她半开玩笑,故意笑闹他。
不知道是否两具身体更亲近了,她的心也更贴近他,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他手臂上的疤没那么简单。
“告诉我,谁欺负你了?”她语气仍轻轻松松,揉着笑意。“唔……该不会是惹了哪个女人吧?”
他没出声,静了大约五秒,才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嗯?他、他嗯了?!
嗯,就是“是”的意思?没错吧?是这样子没错吧?!
她的额面离开他的,拉开一小段距离,讶然的眸子怔怔地看着他的脸。
他没有闪避,只是脸的肤色加深了。
“你……你爱上那个女人?”奇怪,她怎会吐出这样的话?但大脑似乎不受控制,就是问出来了。
他表情僵了僵,有什么闪过那双深邃的眼。
用不着他说,汪美晴已经看出来,不管他爱不爱,那个女人都占有他记忆与生命的一部分,他不可能不在乎。
谁没有过去?吃这样的飞醋真的很无聊,但她就是吃了呀,而且酸得不得了,还能怎么样?
“为什么……她……我是说,如果你们彼此喜欢对方,她为什么弄伤你?”拉起被子,她往后挪退,背靠着床头,把自己孤立在那边。
鲁特忍住想再度把她拉进怀里的冲动。
他瞪着她,胸口鼓动渐剧,不喜欢她的闪避。
好半晌,在他奋力按捺心中躁动后,才沙哑无比地说:“她叫阿蕾莎,来自一个血统纯正的因纽特族家庭,她……很美,真的很美,我把她的模样刺青在手臂上。”闷闷加了句。“那时我十六岁。”
汪美晴的眼睛细眯起来。“请继续。”
一些事难以启齿,还能继续说什么?鲁特抹了把脸,口气变得焦躁。
“十六岁……就是……什么疯狂事都做得出来,就是爱上了,很冲动、很激情,很为一个女人心动——”
“女孩。”
“什么?”
“是女孩,不是女人。”她提出纠正,觉得自己快被酸醋呛晕,还能维持语气平稳,实在太猛。“你当时十六,阿蕾莎也差不多一样年纪,还是女孩,不是女人。”她偷偷自我安慰,他的那一段,是少男少女的纯爱,初恋总是最美,没事。没关系,都过去了,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忽然,男人的表情有古怪,她呼吸一凛,呐呐地说:“你别告诉我,阿蕾莎只有十二、三岁……”她会晕。
鲁特拧起眉,有些气愤。“我没有恋童癖!”
“感谢主。”手压在胸口上,汪美晴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阿蕾莎大我十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