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你需要喝水。”
一上船,男人放她下来,大手托着她的头。
汪美晴垂着眸,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唇瓣掀开,清水随即喂进她齿关内。
好奇怪,她明明不觉得渴,可是一沾到那份水润,喉咙却拼命上下嚅动,吞咽,咕噜咕噜灌水,急切到两手紧紧攀住他拿水壶的粗腕,很怕他突然抽手似的。
他还是把手抽回去。
不带感情地,他低声说:“等一下风变大,疤脸会照顾你。”
……疤脸?谁?
天气一冷,她的活动力直直落,连思绪也变得特别慢。
蜷伏着,她藏在羽毛衣兜帽里的小脸困难地抬动,在灰淡天色中,看到他背对她走向驾驶座,拉起通话器不知和谁说话。
噗噗噗——没多久,游艇的引擎顺利被发动。
站在驾驶座前的他,上半身依然穿着皮外套,薄薄旧旧的,乌黑直发很随便地扎在身后,套着牛仔裤的大腿绷绷的,被肌肉有力地撑起,他的脚好大,穿着一双旧旧,但感觉很耐穿又很好穿的登山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心情去想这件事——她觉得,他两边屁股窄窄的,感觉没什么脂肪,但腰椎到臀部的地方出现了很微妙的弧度,那让人很有联想空间,既窄又翘,噢,削瘦却微翘的男性美……救命!她竟然用相像力剥光他了!赤身裸体的猛男画面很不矜持地占满她脑中版面,特写打在腰部以下,膝盖上方,他,他他像是要转过来面对他……
突然间,一颗白毛茸茸的大狼头贴到她面前,潮湿鼻子几乎碰到她。
“嘎!”她惊叫了声,吓得脑中所有不良画面尽数消散。
“哇,啊——”她再惊喊,因为游艇一个调头,澎澎澎地冲向海面,在平波海面上画出漂亮的一道浪弧。
冷风夹着水珠狂扫激啧。
呜啊——好冷啊!
那不是狼,而是长得很像狼的一只大狗。
游艇乘风破浪冲出去后,汪美晴的身体蜷缩得更厉害,猛一看还真的挺像一颗亮紫色布球,她本以为又要冷毙,那白蓬蓬的大头却在她瑟缩时硬挤过来,头抵着她下巴。
然后,有点沉的重量横过腰腹,她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被一只巨兽压在小游艇角落,仿佛身上盖着它的皮,覆着它的毛。
水花飞溅进来时,它会抬头瞄她,好像很不放心似的,表情……好窝心。
她发现,它两耳之间有道粉红色伤疤,看起来像大伤,那里组织似乎被烧坏,没办法再长毛,还有,那道疤的形状让她联想到闪电。
这道疤不是天生……有人故意伤害它的头顶。
她模糊想着,心有点酸,不禁蹭蹭它的头顶。
不知道是大狗一身暖毛挤着她之故,抑或“怕冷”的意识被转移了,接下来的时间,她竟然没再冷得“皮皮挫”,苍白脸色甚至恢复了一点红润。
半个小时后,鲁特手法熟练地把小艇开进船屋,熄掉引擎,拉绳泊好。
他刚才联络“天使熊”,告诉对方已找到人,也说了会负责把造成麻烦的台湾小姐送回来玛婆婆的旅馆,那只没营养的“熊”在通话器另一端贼笑,一直逼问他小姐漂不漂亮?美不美?有没有煞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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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给我你的联络方式吗?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啦,真的!
觉得……嗯……大家能不能做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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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