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此时,他显然在想前世令他烦心之事。
话说,怎么每每他想到前世之事都是锁着眉心,难道他前世就没有令他开心欢喜之事吗?
若是她,想到这一世,一定是嘴角笑咧到耳后去,光是想着一直护着她的常嬷嬷便够感恩的了,何况打从进了王府,她没饿过一顿呢。
想来他这皇帝委实不好当啊,大秦又是当前强国,他肩上担子肯定是极重的。
“没什么。”他涩声道,有些事得要回去了才能厘清,现在多想无益。
寄芙已经习惯了他用没什么揭过,她并不介意他不说,想着肯定又是她无法理解的事,所以他才不说,因为她也帮不上忙。
她真的很想帮忙,却不知该怎么做,她知道他想回大秦,但她不想他回去,她这样会不会很自私?常嬷嬷说过,让一个人欢喜的法子,便是尽量顺着那人的意,那她是不是也要顺着他,跟他说若有天他要回大秦,她不会难过?
可是只要一想到他要回大秦,在大燕的土地上没有他了,她的心就会狠狠一揪,实在开不了口说她不会难过,因为她明明就会不舍。
“倒是你……”皇甫戎的视线蓦然移到了她肚子上,之前没想过的,今日倒是因为想起了皇后而想到了,他正色道:“芙儿,你若是有了孩子,一定要告诉我。”
寄芙沉在自个儿的感伤中,一时间还没意会他在说什么,待想明白了,俏脸腾地红了。
什么孩子啊,而且他们人还在外头,他居然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真是羞死人了!
她脸红的模样相当逗人,他眼睛明亮,嘴角含笑地抚着她的头发。“不是姑娘了,有孩子是极平常之事,有何好臊的?”
她脸蛋火红,央求道:“王爷,您不要再说了。”
虽然求他不要再说,但他主动提起孩子,她心里却是极舒坦的,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倒真的希望已经怀有他们的孩子,或许他会为了孩子留下来,而她自知身分低微,也不求做个小妾姨娘,只要能像现在这般守在他身边就满足了。
几日后,那套刀器针具和药箱子便送到了行辕,寄芙轻抚着崭新的药箱子,发现居然还刻着她的名字,当下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皇甫戎虽然不温柔,但对她是极好的,心里是有她的。
她背着药箱子在行辕里走来走去,每个看到的人都笑了,几个还在行辕里帮忙配药的小学徒看到她,还会拱手笑称她一声寄太医呢。
虽然她从没真正当自己是太医,但量身打造的就是不同,箱子极为轻巧,也不会磕碰到她的身子,极为利落……
她突然停了下来,笑意一敛,奇怪,好像她曾有这么一个专属于她的药箱子,那药箱子上面也有刻字,刻的是……
“寄姑娘!”石砚边喊边跑了过来。“安公公问,要给皇上路上服的药配好了吗?”
寄芙的思绪被打断,顿时感觉头疼不已,她勉强撑住。“已经配好了,我这就送过去。”
皇甫仁明日启程回京,他让皇甫戎多留一个月,待确定江北的疫情再无复发的可能再回京。
但就在行前一晚,京里来了八百里加急密函,皇甫仁展信看了之后,面色变幻不定,召了皇甫戎到书房,夜色下,两人关上了房门,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头说些什么。
皇甫仁负手在房里走了几步这才坐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皇甫戎看着他,深深觉得这位天下人口中的仁君,其实心思深沉,否则也不会顺利坐上龙椅。
“难道是什么严重之事,让皇兄面色如此凝重?”皇甫戎开门见山地问,前世他不可能知道大燕探子给大燕皇帝的密函写了什么,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一探究竟,他当然想知道。
“确实是棘手之事。”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