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后,贺踏雪带着小五儿来到隔离棚,他仔细察看病人的症状,心里已有了底。
回到行辕,见到寄芙在他房门口等他,她靠在廊外的柱子上,望着一碧如洗的天际,神游天外。
贺踏雪见到她很高兴,他会来到钦差行辕向房太医毛遂自荐要帮忙,一半是对时疫之症感兴趣,想好好研究,一半也是为了她。
他始终对她存有疑惑,认为她一定对他有所隐瞒,可能是有苦衷才无法吐实,他想查个清楚。
“寄姑娘!”他在她身后站了许久,她都没发现,他这才咳了一声,出声唤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寄芙回过神来,贺踏雪已走到她面前了。
他浅笑道:“在这里等我一定有事,可是等了许久?”
小五儿已打开房门,两人进了屋,小五儿伶俐的端了温水来给主子洗手洗脸,递上干净布巾,跟着上茶。
“公子可是去隔离棚了?”寄芙也没动茶就急着问。
贺踏雪又岂会没看见她双眸红肿得像桃子,分明是哭过了,不由得心下诧异。
依他的观察,那显亲王待她是极好的,既然如此,行辕里又怎么可能有人敢给她气受?
可是哭到眼睛都肿了,可见事态并不一般。
他只当没看见,回答道:“我确实是去了隔离棚,不过,能否做出新药来,也没十足把握,每个人的病症虽然大同小异,但还是有所不同。”
“公子看看这副方子如何?”寄芙拿出一张药方来。
贺踏雪仔细看了后很是惊讶。“在我看来,这方子完全没问题,极可能就是这次时疫最好的良方。”
“这是我想出来的方子,可是因为我身分低微,房大人不肯用。”她神情急迫,恳切地道:“不如说是公子想出来的,如何?如果这样,房大人肯定会采用。”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你可知道,若说是我想的方子,他日疫情控制住了,便是我的功劳,到时再说是你想的方子便是欺瞒之罪,你也要不回这份大功劳了。”
寄芙怕他不肯答应,急道:“我并不在意功劳,只希望能多救一些人的命,我知道凭公子的能力一定能制出新药,只是那得耗费一段时日,在这段时间里,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还望公子答应!”
听她说得哽咽,贺踏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微微凝了眸。
他想起师傅说过的医家十要,首要便是存仁心,她正是最好的例子,她可比那个骄傲的房俊丽好了不止一星半点,难怪那个看起来风吹不入、雨打不湿,如铜墙铁壁般的显亲王会独钟于她了。
“若是你考虑清楚了,我自然义不容辞。”他说得大义凛然。
寄芙大喜过望。“多谢公子成全!”
贺踏雪却忽然诡谲一笑。“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她不疑有他。“公子请讲,只要不是太难的,我什么都会答应。”
“一点也不难。”他的笑意更深了。“第一,你亲手做一桌菜,晚上咱们把酒问月,好好聊聊医理。”
寄芙也笑了。“这有什么难的?寄芙给公子做便是了。”
贺踏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第二,你不许再叫我公子了,从现在开始,叫我贺大哥。”
她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自在地道:“那个……尊卑有别,这不大妥当吧,我只是个奴婢,要是教人听见了,恐怕会连累公子受人嘲笑。”
贺踏雪笑道:“你无须想得太复杂,我虚长你几岁,当得起你一声大哥。”
寄芙一想,对她提出的无礼请托,他都没斥责她逾矩了,她称他一声大哥又有何关系?
而且他对她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