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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止和邬深深订亲的事情传扬开来,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还是嘀嘀咕咕的道了不少是非,说什么战止是个流犯,肖氏敢把女儿许给这样的人,基本上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有几户人家听说后,甚觉可惜,深姐儿那样的姑娘,外能撑起一家门户,内能把弟妹教导得识礼得体,这么好的亲事,他们怎么就没有早早下手给错过了呢?

    后来有人从江县回来,将孙氏父子好好说道了一番。

    话说孙家在江县恶名在外,凭借威势横行乡里、欺压百姓,这也就算了,孙家甚至可以决定地方官员的去留,大肆兼并侵占他人土地,接纳投献投靠,包揽拖欠税赋,又说那孙藩虽曾官居五品,却因为涉及贪污案,最后拿出大把银子层层疏通后才得以全身而退,可他还年轻,怎么甘心从此终老乡下,无名而终?

    他回不去了,可他还有儿子,想替儿子铺路,就必须凭借联姻的力量,想到儿子的婚事,这才想起被他们抛诸脑后的邬家。

    渺小如邬家不能给他帮助,不小心还会拖了他后腿,这才粗糙又粗暴的来退亲毁婚。

    如此一来,这些爱嚼舌根的人又疯传了一阵,接著年关近了,哪家女人不忙得像只苍蝇,流言就渐渐偃旗息鼓了。

    经常来串门子的琇枝把孙家事活灵活现地说了一遍,感叹道:“幸好你没嫁过去,要不日子不知道咋过了。”

    邬深深心想哪有这么恰好,这一龅想必是某人的手笔。

    如此睚訾必报好吗?

    她哪里知道,对战止来说所谓的睚訾必报并不仅止于此,真让孙家伤筋动骨的事还未开始。

    腊月二十六那天,李记食堂的李掌柜带著一个罗刹人来到沙头沟,问了几人,才寻到邬家。

    这罗刹人轮廓极深,容貌俊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混血儿,一半汉人一半罗刹人血统,邬深深感叹,也只有混血儿才能拥有这么出众的容貌。

    他衣著光鲜,能说天工国的官话,方言却不太会讲,一见出来款待他们的居然是个小丫头,觉得被薄待之下,便有些意兴阑珊。

    这时的邬家院子已经有了十几头鹿,在精细饲料喂养下,一只只毛色光亮,眼睛有神,精神抖擞,见了人也只是一古脑瑟缩成团,并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大动作。

    在看见鹿群之后,那罗刹人倒是打起了几分精神。

    趁著他打量圈养的鹿群,李掌柜也把札罗的来头给邬深深大致说明了下,这位札罗大爷走的是从天工国贩货的财路,却只做最高档次,他为人谦和,不管三教九流,见面都带三分笑,因此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在商贾中名声甚好。

    但在邬深深看来,这位札罗大爷并未把她当正经主子,就连话也不屑与她直接沟通,而是以罗刹语说了,再遣随从来转述询问。

    邬深深虽然觉得麻烦,不过她也知道,这天工国做生意向来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想分上一杯羹,小打小闹不会有人在意,可要和男人平起平坐,比什么都难。

    她如果想往这条路上去,面皮太薄成不了事,若把面皮舍出去,没什么做不成的。

    “这位小娘子,我们家大爷对这些鹿很有兴趣,可否让你家中说得上话的大人出来商谈这鹿咋个卖法?”这随从个子小小,明面上看起来毫不起眼,却把方言说得很是滑溜,俗话说短小精干,用在此人身上倒也不假。

    “不知这位大哥贵姓?小女子便是家中作主的人,有什么话尽管开口就是了。”邬深深很沉得住气。

    男子诳色一瞬即逝,“小人姓谈,小娘子叫我小谈就是了。”

    小谈回过头便把邬深深的话转述给札罗听,他金色的眼珠在瞟过邬深深后,又背过手,依旧用罗刹语吩咐小谈,“问她这围栏里总共有几头鹿,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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