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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止见好就收。“所以,你每天抱著弓箭睡觉?”

    他对她的感觉已经失控,一心所系就不言后悔。

    “是又如何?”

    战止忍下心里酸酸涩滩的感觉,忍下去想抚摸她那黑绸般长发的冲动,又忍下被她那白皙柔软圆润饱满的耳垂诱惑著的视线,他叹了一口看得到吃不到的长气。“有我在,你就好好睡吧。”

    君子,大不易。

    邬深深没吱声,心中有些不满。就因为你杵在这,我能睡吗?你要是早早离开我的房间,我早歇下了。

    她轻摇了下头,这尊大神看起来不等她入睡是不会走的,她闭眼,两眼很快黏住,没一会儿困意就上来,她连个哈欠都没打就梦周公去了。

    小几上的油灯烧了小半夜,这时有些不继了,战止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坐在凳子上不出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踱步过来看邬深深。

    她长长的眼睫垂下来的地方有两道阴影,身子歪倒在隆起的被子上,像弱柳,可他知道,她有多柔韧坚强。

    战止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枕头上,不经意间看见枕下露出把柄的匕首,他面色变也不变,把被子拉过来替她盖好,仔细不去碰到她的手伤,又掖好被角,随手将匕首往糠枕头里塞了塞,确定不会外露,弹指熄了快要见底的灯火,珍重的再看了眼炕上那熟睡的人儿,关上门,一口气还没呼出来却被厅堂里几双虎视眈眈的眼憋得一口气又吞回去。

    这家人感情浓郁得叫人心羡,这不宁的夜,事后,没有人回去睡觉,就连最年幼的壮哥儿也眨著瞌睡的眼,一看见大家的眼神往他过来,也顾不得哈欠连天,马上睁大了眼。

    成为一个被人倚靠的人有多么艰辛,但是被心爱的人倚靠是件多让人心安的事,若有这样的妻室,战氏凋零的家族何愁没有再兴旺起来的可能。

    “大娘,深姐儿睡了。”他抱拳作揖。

    “有劳。”肖氏放下壮哥儿还了一礼。

    “不敢,晚辈有一事想和大娘相商。”

    “你说吧。”她把睡著的儿子交给小女儿,轻声吩咐让他们先去睡了。

    那一晚,没有人知道战止和肖氏说了什么,只是五天后,今年初雪姗姗来迟,将屯子铺上一层薄薄的白的那天,邬家来了两个女子。

    肖氏很爽快的收下了。

    亮了牙,手刃刺客的结果,邬深深有一段时日成了无齿的老虎。

    山上的事由战止一肩扛去,家里的事务更轮不到她插手,壮哥儿看著手伤的阿姊总是忍不住轻轻蹭她,也不爬到她的膝盖上去玩了,就算邬深深朝他招手,他也只是害羞著脸展示他自己会穿衣服的成就,临出门还会把自己和几个小友的行程细声说了,再三的表明自己会很乖的遵从阿姊给他拟的三不政策——不下水,不脱衣,不去远处。

    她成了结结实实的大闲人之余还有些忧伤,邬家有弟初长成……

    只是,她受伤的隔天,陆大叔的女儿琇枝带来一篮子的鸡蛋来探她,言谈中,给她说了个趣事,说邬家老宅有蛇进了屋,而且还不只一条,黑灯瞎火的,数十条不知道打哪来的蛇到处乱窜,把邬家老宅那几口人都吓得魂飞魄散,无论老的少的都口吐白沫,这几日下不了床,就连吃喝都要托邻人帮忙,惨不忍睹。

    “忒是好运道,那些蛇据说都是无毒的水蛇和红尾细盲蛇,若不然那一家子可就要不明不白的死了。”

    “可能是我爷奶他们的运气差,要不就是屋子旧了,哪里裂了缝才招蛇群的。”

    只是这话她自己说了自己都不信,都入冬了,蛇群就算还未冬眠去,也不会挑这冻破皮的天出来游走,只能说是有人要替她出一口恶气吧?

    “总归是那家子人缘差,连冷血的蛇都看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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