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可是壮哥儿的先生,能不信他吗?”
两人离开祠堂后,邬深深说要看看战止那十二亩地,便行过小路,走到村外,再随著小路转捩后踩土梯上了田埂,经过一大片长年耕种的熟田,在二头渠的坡地上便是官府屯田兵开发出来的生田,也就是官府拨给战止的田地。
这一大片农地是新开垦出来的,战止的下方便是梁蓦的田。
这时候是要准备春耕的时分了。
土地是典型东北的黑土地,邬深深太知道这样的土地肥得流油,无论种什么都能丰收,之前邬淮留下来的四亩地能供上他们家四口一年嚼用,一来是因为她够勤快,二来土地肥沃,不过去到叔父手里,多肥沃的田地也没用,人懒惰,田地也不可能长出作物来,据说去年的田收连缴给官府都不够,还是东拼西凑济出来的。
这片土地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里的冬季长,一年也只能那么一收。
邬深深把土抓在手上搓了搓。一年得上缴六石粮食,开什么玩笑,一石约莫一百二十斤,六石就要七百二十斤的粮食,这些官府土匪,不如用抢的比较快,这世道粮栗价钱每石高不足百钱,上缴赋税后能剩下来的粮食有限,农民还是一穷二白,农家做的根本是白工。
想让自家能吃上一口安稳饭,致富之道只有开店赚钱。
“如何?”战止看著不语的邬深深,摸不准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边离水源太远了。”
沙头沟的田喝的是二头渠的水,二头渠其实是条不窄的河,这条河源自松花江,是滋养邻近几个村庄的重要水源。
“水于作物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要种黄豆和花生之前,我们要先筑水车。”
“你是说靠人力踩动的龙骨水车?”战止顿了下,脑海很快浮现她说的水车模样。
“差不离了,是更省事的自动式灌溉水车。”
战止的眉整个扬了起来,心里涌动著无以名状的激越。“我真想看看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要是什么都知道,还吃祖母给我的苦头?你把我想成了什么?”邬深深啐他一口,噗哧便笑。
她唯一的优势就多活了人家一辈子,一个活到六十几岁的老太婆,该懂的也差不多都知道那么点皮毛了,再说她从来没小看过古人的智慧,瞧瞧她身边这个男人,只要她随便说点什么,他一触就通,古人还笨吗?还真是难说。
“是你心善。”他忍不住摸摸她的发。
“我一向觉得好人不长命,做了好事人家可不会感激我,我这是替自己找麻烦呢。”她耸肩。“我们出来得够久了,回家我把图纸画出来,赶紧找木匠来吧。”
“你预计要做几辆水车?”日头是爬上头顶了,她盈盈立于田埂,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像树上乍红的苹果,生机盎然,嫣红夺目。
“也就二十几亩地,一辆水车尽够了。”通常五、六十亩地一辆小型水车就很够用了。
“咳,”战止不好意思的咳了声,“梁蓦把他的田托我耕种的时候被好几户人家听到了,他们……就詹事府少卿、工部侍郎……也决定把手上的田都交给我,让我……不,你负责,至于秋收的时候给他们几担粮食便可。”
“战大人你这是说笑吗?”她愣了半天,确信他的话里一点可信度也没有,这是逗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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