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霓在被郭尚旗救回宫的路上一直惊魂未定,刚下了马车,就看到皇后心急如焚地冲过来,百感交集之下,她抱住母后就痛哭起来。
皇帝也已站在宫门口,这累积了一日多的震怒,在此时依旧持续累积,只是忍着没有爆发出来。
他先问郭尚旗,「在哪里找到云霓的?」
「在距离城西门三十里外的李家村。」
「西门?云霓和云飞是在东门外的送客亭遇劫啊。」
「是,对方非常狡猾,一直在故布疑阵,若是微臣晚两个对辰,公主很有可能就被转移走了。」
「太子呢?」
「尚无下落————」
岳郁庭咬牙切击地问:「查出到底是谁挟持了公主和太子吗?」
郭尚旗看了看四周,沉声道:「兹事体大,微臣不敢妄言。」
他神情凝重,「那就到宫里来说。」
此时楚澜光正巧飞骑赶到,刚刚下马行礼,岳云霓就哭着拉住他,连叫了几声「楚大哥」之后,便便咽得说不出话来。
岳郁庭一见此情更加不悦,冷冷喝令,「皇后,把公主带回宫去,看她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别再做出丢人的事来。」
楚澜光故意问郭尚旗,「公主救回来了,太子可有消息?」
他紧闭嘴巴,并未回答。
岳郁庭的脚刚迈近寝宫内室就一掌拍在大门上,「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京城当众掳走皇室子孙?」
「陛下,对方虽然狡猾,却也留下了一些线索。」郭尚旗从怀中构出一件东西摆在了桌案上。
他拿起来夔眉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绑在刺客刀柄上的白布。」
「这东西有何用?」
「这本是为了进免手出汗之后刀子脱手而做的防护,并无特别之处,但奇就奇在所有从刺客手上拿到的刀子,我们发现在这白布之下的刀柄上,都被磨出了一块痕迹。」
「嗯?什么意思?」
「就是说,刀柄上原来可能另有标记,但是为了不暴露身分,刺客们就把标记除去,再用白布裹上,以掩人耳目。」
岳郁庭看了那刀柄半天,「那这上面原来会是什么标记?」
「这个……微臣还在调香之中。」
他看向始终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楚澜光。
「你有什么高见?」
「这刀柄……微臣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握着刀柄看了半晌,「但标记既然已经被除掉,微臣也不好妄言推侧。」
「说!现在已经是性命彼关之对,你们一个个再吞吞吐吐地推楼下去,太子的性命都难保了!」岳郁庭火冒三丈。
楚澜光只好躬身回答,「陛下,微臣儿对生活在忻州,那里与施南比邻,常见两国人民往来。微臣似乎曾经见过施南的刀客佩带这种在刀柄上刻着名字的刀。据说是刀客们怕自己有朝一日惨遭横祸,掩埋尸首的人不知他们的身分姓名,无碑可立,所以才有了这个惯例。」
「施南?」他惊诧不已,「不会吧,微尘就是要嫁到施南去,他们为什么要在这对动手?夏何况,是在我们苎萝的土地上?」
「所以,微臣说这是妄言……」
「的确是妄言。」郭尚旗突然开口道:「微臣觉得这不可能。楚大人只是一时臆侧,陛下不必当真。刺客行动极为诡秘退速,对地形了若指掌,微臣猜侧这群人很有可能是苎萝人,已在全力搜捕了。」
楚澜光心中一惊。按照岳郁庭平时的思路,此时肯定就会勃然大怒,顺着他的说词去追查施南的线索了,但是如今郭尚旗句句在理,竟然把刺客的寻找方向拉回了苎萝。
这个郭尚旗,还真是不可小的厉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