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虹任她摇晃,人被晃得有点晕,不过……让她发泄一下怒气也好。
看柳樱为了华郸哭成这样,伤透了心,她也觉得不忍。
只是,她能放手吗?放弃这个天底下难得的好良人,回去过以前那样口袋赚饱饱却得陪笑脸、冒生死的日子?喝,她才不要,她从不做赔本生意的。
再说,她的心还收得回来吗?
答案再明显不过。
她打定主意,就算死皮赖脸苦撑着,也要坐上将军夫人的位置,直到他叫她滚蛋……
可昨儿个她说她要走,他还偏不让,真是仁至义尽的大男人呵!
因为自觉欠了她许多许多,为了不让她在将军府里难过,末了他一定会把吵闹不休的表妹送离将军府,这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事。
是因为他爱她吗?如果她真这么想就是傻子,既然娶了她,他自当会以她为重,这是他认真严谨的个性,而不是爱。
柳樱气急了,死命摇晃着赵青虹已不够,转而一拳拳袭上她。
花拳绣腿打不死人,有点疼倒是不假,赵青虹还是不吭声,任她打,一旁的喜儿看得急,频频叫小姐住手,站在门外端着药的果儿也看得慌,深怕夫人被打伤了无法对将军爷交代,正想把药找地方搁着,却见将军爷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矗立在门边——
果儿正要躬身行礼,华郸大手一挥已跨步入内——
「柳樱,你在干什么?」华郸走进房,忙不迭上前拉开柳樱,柳樱却整个人紧紧的抱住他。
「表哥,你不会把我送走吧?她说你会把我送走,你会吗?你答应过我爹娘要好好照顾我的,不是吗?现在你却为了一个妖女要把我送走……」幽幽的泣诉声中饱含浓浓的失落与不安。
他不忍,也不舍得推开她。虽说,他的的确确有过这个念头。
如果柳樱一直执着于他,而视赵青虹为仇敌,那么,他不得不考虑要送她到华家的别院里住,这是为了大家好。
华郸看了赵青虹一眼,对她竟了解他的心思如斯感到不可思议。
赵青虹则别开眼,硬是不去瞧他。
「他不会的,只要你乖乖地喝下表哥特地为你熬的药。」赵青虹一笑,叫果儿把药端进来。「你表哥为了亲自替你煎药,所以一直没有来探你,现在你乖乖把药喝下,他就不会生气了。」
「表哥特地为我煎药?」柳樱不敢置信的仰起脸来看着华郸,泪汪汪的眼头一回有了生气及希望。「真的吗?表哥?你一向不进膳房的啊,怎肯为了我花那么多时间熬药呢?」
「……」华郸无语,因为药根本不是他煎的。
「他打了你,心上不舒坦,不就是为了赔罪吗?」赵青虹忙抢话,把药放进华郸手里,用眼神示意他喂她喝下。
他抿唇瞧她,似乎对她的自作主张有些不悦。
赵青虹则继续佯装没看见,拉着果儿转身走人。
*
湖心阁外,凉风徐徐,晨起的日头已让一片乌云掩盖,天气灰蒙蒙的,湖边的柳树垂挂迎风摇摆,偶有水鸟飞过在天际化为一声长鸣,转眼无踪。
赵青虹脚步飞快,果儿只能小跑步的跟着,体贴的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夫人心里头不舒坦,毕竟没有人看见自己的夫君让另一个姑娘家抱着心里头会舒服的,当然夫人也不例外。
关于夫人的传言实在太多,有人说她曾经是华契国三王子的入幕之宾;也有人说她之所以能在两国交界开设青虹客栈,便是有三王子这个强而有力的后台当靠山;还有传言道,夫人的男人有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是以每当遇到危难之时便有人出手相助,化险为夷。
姑且不管这些传言究竟是真是假,她果儿眼底的夫人却是个摆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