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惊,顿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信得过保松哥的为人,他答应不会说出去便不会说出去。”
“你凭什么信得过他?”他质问。
“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情同手足。”更别提两家曾有意撮合他们。但她一直只视郑保松如兄长,并无他意。
他冷哼,“情同手足又如何,这世间多得是手足相残之事。”
“保松哥不会害我。”她言语间对郑保松的信任流露无遗。
“人心隔肚皮。”他冷冷讥诮了句。
她为了郑保松对他怒目相向,已使他不悦,而这段时间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才稍稍得到她的信任,但对这郑保松,她却毫无条件的相信,令他更加愠怒。
“但害人总该要有原因,莫郑两家素来交好,我与保松哥也无嫌隙,保松哥没有理由害我。你放了他好不好?”
“你这是在为了他向我求情?”他眼神冷了下来。
莫雨澄不明白说着说着夜离为何又不悦了,浑然不知有人饮了醋,正酸气冲天。
“你不放他,难道要一路带着他到乐平侯吗?”
“没错。”
“你抓着他究竟想做什么?”她无奈拧眉问。
他冷哼,“要一个人不泄露秘密,除了杀人灭口之外,还有个方法,便是将人关起来。”
她震愕道:“你要把他关起来?!哥又不是犯人,你不能这么做。”
见她一再维护郑保松,夜离的心情益发恶劣。
“好,要不然你去把他弄哑,再把他的手打残,让他不能说也不能写,无法透露任何事,我便立刻放了他。”
知他是有意刁难,她沉下脸,“夜离,你明知我不可能这么做,何必要为难我?”
“我只是让你自个儿选,若不杀他、不关他,便只能弄残他,你自己看着办吧。”他以毫无商量余地的强硬语气道。
他可是为了她才破例饶他一命,一路还要带着这个麻烦的家伙到乐平侯府去,他也不乐意。
明白别无选择,她蹙眉询问:“你想将他关到何时?”
“等事成之后我自然会放他。”她对郑保松的关切让夜离的眼神更阴郁几分。
闻言,莫雨澄心念一动,神色凝肃的出声,“你究竟在暗中计划什么事?”
先是他诈死又以假的宝壶欺骗陛下,安排她再嫁乐平侯接着又让她诈死,这一连串的事背后,必然另有所图。
夜离却转过身,不再出声。
若是莫雨澄此时能多加安抚他,也许就没事了,但她此刻满心都在思付夜离究竟暗中在策划何事,没有适时劝哄,导致后来郑保松的身上又因某人恶意的粗鲁而多出了几处摔伤。
“你轻一点。”
见夜离将郑保松重重扔进马车里,莫雨澄忙上车担心的查看有没有摔伤他,见他没有大碍,她小心的将被点住昏穴的他扶好,又在他身子盖上一件斗蓬,免得郑保松着了凉。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夜离,眸里闪过一丝寒芒,驾着马车的他,平坦的路不走,专挑坑坑洼洼的路而行,令马车一路剧烈颠簸。
可怜被丢在车厢里的郑保松也跟着跌来撞去,昏迷中的他无法喊痛,身上多出了几处碰撞出来的瘀青。
“夜离,我来驾车。”看不下去的莫雨澄想接过缰绳。
他没交给她,对她伸来的手视若无睹。
她拧眉,委实不明白他究竟在闹什么脾气,从昨日起就不给她好脸色看。
他抓了保松哥,还执意要将他带到乐平侯府,她才是该生气的人。
这阵子看惯了邪肆轻佻的他,很不习惯这般冷冰冰的他,想气也气不起来,她叹了口气问:“你究竟在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