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回答道:“要看画的内容是什么,要藏的内容又是什么。”
“画的是山水,藏的……也许是字,也许是图。”
她细细想着,“山水画……若是藏字,山谷丘壑,流水纹路,甚至是密林之间,都可以藏字;若是藏图,就要看整幅画的布局了。”
皇甫瑄又问:“若这画拿到你面前,你能看出其中端倪吗?”
“这个……不好说。”她直觉自己可能要招惹麻烦了,态度登时变得含糊。
皇甫瑄似是察觉她的闪烁其词,忽然幽幽一笑,说道:“你跟我出来。”
华如意头皮一麻,只好跟着他往外走。
薛庭轩不解问道:“如意,这位公子是?”
华如意也不好解释皇甫瑄的身份,只能含糊地说:“这位是……黄公子……薛大哥,我先走了,改日再来。”见他走得极快,她急匆匆说完后便立刻追上前去。
皇甫瑄走出琉璃斋,径自往前走,华如意不明白他的意思,又怕跟不上他的步子,便努力快走,直走得气喘吁吁,脸颊都开始出汗。
皇甫瑄一连走过三条街,这才在一座府邸前停下。
看门的家丁见他气势不凡,客气地上来招呼,“这位公子有事吗?”
“何腾在府内吗?”皇甫瑄问道。
家丁愣住,又上下打量了他几遍,“我家大人方才外出归来,现在正在休息,请问公子可有拜帖?”
皇甫瑄淡淡道:“没有。不过请代为转告,就说皇甫瑄前来探望。”
那家丁一听到皇甫瑄的名字,立刻惊得腿都软了,堂堂太子爷的大名,京城中有哪个不认得的?连忙转身跑回府里。
不一会儿的工夫,兵部侍郎何腾就心急火燎地跑出来,纳头便拜,“太子殿下,不知道您会驾临寒舍,何腾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治罪。”
皇甫瑄淡笑道:“只是想出来转转,无意走到你府前,觉得口渴,就来讨杯水喝罢了。”
何腾急忙将皇甫瑄迎进府里,华如意跟在后面,不知该如何是好,但皇甫瑄不发话让自己走,她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好在何府上下都以为她是皇甫瑄随身带来的宫女,也没人对她多说什么。
“前两日你没有上朝,说是病了,父皇还几度问起你,说要叫太医过来看望,人来过了吗?”
皇甫瑄关怀备至的殷殷询问,让何腾显得受宠若惊,连忙点头。“来过了、来过了,是太医院的张太医开的药方,微臣已经喝了两帖,精神体力都好多了。”
“那便好。最近朝廷与武伯侯的关系时好时坏,我也不知道几时这坏事会变到最坏,你们这些朝中栋梁可是一个都不能倒下啊。”皇甫瑄感慨地说着,已经走到何府的正堂,他放眼望去,堂内墙上的确挂着几幅画。
他虽然有心,但也要装作无意,只远远站着,笑道:“何大人几时也变得风雅起来,在正堂都挂起画来?记得上回我来时,堂内只挂了一双刀剑。”
何腾笑着摸摸后脑,“都是拙荆的意思,说是家中老挂着刀剑,杀气太重,宅内会闹不和。所以让微臣挂点这东西换换风水。妇人之见……让殿下见笑了。”
“家有贤妻,该是我羡慕的,岂能笑话。”皇甫瑄回头看向华如意,“我的青龙院里是不是也该挂上几幅画?”
华如意没预料他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只能勉力响应,“全凭殿下作主。”
“可我要挂只挂美人图,你这堂内挂的画我可不喜欢。”皇甫瑄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主位上。
何腾陪笑着,也不敢坐,只站着说道:“若说美人图,殿下身边的丽姬听说是少见的美人儿,何不请华府的当家大小姐为丽姬作一幅画,殿下挂在书斋之内,也算是室内美人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