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少爷。”嘴上说谢谢,她心底明白,升学是遥远而奢侈的梦想,念书与她,失去缘分。
“你很严肃,封妈妈比你随和多了。我叫白雒意,你可以喊我的名字,或叫我白哥。”
白哥、白鸽?卖洗衣精吗?她抿嘴一笑。
“终于把你逗笑。很有效吧,我常用这招和美女搭讪,你知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很漂亮?”
她不回答,点头,谢过。
他推开椅子,站到封铃面前,手搭上她的肩。
“人生不如意的事太多,碰上了躲不掉,没办法重头来过,回顾也无济于事,你能做的,是别和自己过不去。”
她懂。
她知道再不舍,父母亲终是将她舍下;她知道人生苦短,不能停留驻足,即使不知道目标在何方,也得往前走。
“很晚了,早点休息、别想太多,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他笑了笑,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好像在看证严法师。”
又笑开。她算是见识了大少爷的亲切随和,难怪人人说他好。
“大少爷晚安……对不起,我喊不出白鸽。”
“没关系,你喊我白鸽,我也飞不起来,下次试试喊我灰(菲)哥,说不定我的头皮会前后震颤。”
回眸一笑,走回厨房,在大少爷身上,封铃得到些许安慰。这个家的主人,个个善良体贴。
意外地,她发现厨房里面,有人背对她,在冰箱翻东西。
站在门口,进不是、退也不对,不多久,她听见他低声咒骂。
“妈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冰箱那么大台摆好看……”
忍不住,她出声:“这台冰箱装的是做菜的食材,水果、饼干、饮料放在左边那台冰箱。”
男人倏地转身,盯住她。他没被突然出现的封铃吓到,封铃却让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吓著。
他的眉角有一道撕裂伤,血未完全凝固,他的右脸颊肿了,皮衣手肘处擦破,左脚破了个大洞的牛仔裤里,染出一团鲜红。
他是小偷,还是误闯豪宅的强盗?但小偷怎会从冰箱下手?
眉头皱拢,她试著解开他的身分。
突地,看见她皱眉,他的嘴角震颤,三秒,瘪瘪的嘴唇咧开,大笑。
“你是谁?新来的?我以前没看过你。”
新来的?他的口气、他住在这里……噢哦,想起来了,是妈妈常拿来当负面教材,训诫她,交男朋友时,一定不能碰的类型——二少爷,关帧。
“我叫封铃,今天刚到这里。”
“没听过。”他的口气不似“白哥”亲切,难怪他会是大家眼中的难缠主人。
“你受伤了。”她指出事实。
他的头发蓬乱,几束发丝被干涸的血液黏在额间。
“关你屁事?”他浓眉上挑,嘴角吊著一抹嘲讽。
她不和刺猬计较,绕过他,走到冰箱旁边。“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看一眼冰箱。“我不吃甜的。”
“我煮面给你吃,好吗?”她打开右手边的冰箱,从里面找出几棵白菜和青葱。
定眼望她,他喜欢看她皱眉模样,她的眉毛让他龙心大悦。“好,我喜欢吃猪肉和牛肉、不喜欢吃饺类、青菜水果、蛋和鱼。”
偏食!但她不想灌输他均衡营养有益健康,他听得进去才有鬼。
“知道了。”她从保鲜盒找出一块五花肉,烧开水,放进去烫,另一边的炉子,热水下面。
关帧看得出她并不赞同自己的口味偏好,却仍照他的话做,这个说不出来的为什么,让他笑逐颜开。
照理说,他刚海扁两个混混、身上挂彩,荷包空了,又发觉信用卡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