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为了能够多为自家船只挣上一点点蝇头小利,他们个个都能中途不休息地和别人打上两三天嘴仗。如果真想达成点什么有用的协定,我还得带多带几盒含片去。”
“大半个月够来回吗?”孔仲思浓密的眉毛都揪成了一团,“先让我先有个心理准备。”
“大半个月?十几年前我去跟这群人精的讨论如何征收船与船之间的税费的时候,在另一艘船上白吃白住了小半年。从那之后,我对外国菜再也不感兴趣了。”
“别吧,您这样会让我觉得肩上的担子太重了。”用力抹了把脸,孔仲思的语气有点哀怨,“总是熬夜甚至通宵,对身体很不好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对策组的活儿自然是留给对策组剩下的人干,你只要照常保证军队的正常运转就行了,有什么好怕的。至于熬夜的问题或许是你的工作效率还不够高?”凌培风恬不知耻的反问,“再说了,从这次集会的主题来看,我猜不少人现在心里都慌得要死,不一定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嘴仗功力来。咱们乐观点,算上往返一趟耽搁的时间,我觉得或许两个月内就能勉强搞定。怎么样,这就叫欲扬先抑,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开心一点?”
“您心里有数,我就不多废话了。”孔仲思一脸有苦难言地扶着额头,“我尽量不惹出什么乱子来。”
“你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啊。惹乱子不要紧,谁没惹过呢,别把动静搞得太大就行。”呼唤某种小动物似的冲着自己儿子招了招手,凌培风眯着眼睛笑,“后续调查有什么新的进展么?”
“目击者的证词,以及监控录像都可以证实,倪光洁确实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那名女性杀死的。”凌夙诚缓缓地抬起头,将基本翻了个大概的文件们重新叠放地整整齐齐,“奇怪的是,根据事后解剖两具尸体的结果来看,那名女性原理上来说应该连站起来都很困难才对。这样一位重症病人居然成功刺杀了军队一组组员,稍微有点不可思议。”
“重症病人她大概‘重症’到什么程度?”孔仲思提问。
“从两个月前被家里人送进医院抢救开始,她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重症监护室度过的。”
“呃,这么听起来的话,其实好像还好?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严重的样子”
“意思是,只在这三分之一的时间里,医生们认为她有机会被抢救过来。”凌夙诚面无表情地解释到,“另外三分之二的时间里,她实际上已经被放弃了,所以为其他病人腾出了床位。”
“她是有什么病?”
“脑干损伤。”凌夙诚很轻地叹了口气,“元岁去接待家属的时候,对方表现得比我们还要惊讶,甚至一度以为我们在开玩笑——原话是,‘我们早已接受现实,甚至连丧葬部门都已经联系好了,却万万没想到她会以这么惊天动地的方式死去’。”
“那这是怎么回事?”
“从社会地位和平时人际交往的状况来看,倪光洁和她很难在生活中产生什么联系。意思是,就算她有杀人的能力,也没有杀人的动机。”
“这可真是,呃,出人意料啊。”没想出还能怎么评论,孔仲思挠着头看向屋子里唯一泰然端坐的凌培风,却意料之外地从这位眼神总是介于锋利和悠闲之间的中年人眼底,看到了复杂的厌恶。
“很难从目前已知的情报中推断出事情的真相。”顿了一下,凌夙诚同样注意到了对面这位盘古号实际上的一把手的不对劲,“我倾向于猜测,她是受到了某种未知的精神能力的控制。”
“明白了。你无比继续追根究底地调查下去,并且,从现在开始,盘古所有的情报库都为你开放除了实验室下辖的部分。”凌培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渐渐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不是谨慎到连对自己亲生儿子都要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