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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焦村被厚实的大雪覆盖着,一切都是白色的。天很冷,虽然不再下雪,但地上的雪没有丝毫要融化的迹象。地上的脚印是白色的,没有沾染一丝污秽。淡淡的阳光散落在村里的每一个角落,整个土焦村像一个巨大的镜子,那种亮白反射在蓝天的空旷里,显得异常的寂寥与无声。

    二麻子这几天帮着几户危房的主人找来材料,又加固了墙壁。这个冬天应该可以挺过去了。二麻子的腿脚在入冬的时候明显感到没有去年那么利索了!关节在雨雪的天气里,一直在隐隐作痛。这种痛感一直隐藏在他的脑后,妻子的那副痴态让一个在外奔波劳累的男人有太多的无奈,而最痛苦的是他已经很少有男人的了。每当他隐现那种的时候,紧接着便是害怕,他与妻子的那种交融是没有生命力的,这种丝丝缕缕的一旦被麻木所占有,那便是无味了。

    二麻子走在雪地里,他刚从牛润家回来。他担心牛润爹受了委屈会再起事端。他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牛润爹是个识大体的人,这几天他一直在精心磨着香油,过着往日的生活。只是王瘸子整日的不说话,和口若悬河的他判若两人。

    脚下的雪被二麻子踩得咯吱咯吱响,这条路还没有人走过,村民这个时候很少有人出门子了。二麻子走得很吃力,他的膝关节开始刺痛起来。他咒骂道:“这该死的天,咋不心疼一下俺呢!”他仰天长叹的时候,突然见远处有一点红,和前几天飘雪时候一样,恍恍惚惚的红在他的眼前晃动,他很想去看一看那到底是个啥东西。仿佛在召唤着他的灵魂一般,可不是,见着这个红色便想起了他娶亲的时候新娘盖得那个绣着花儿的红盖头,更让他想到洞房的那个晚上,和粉嫩的妻子缠绵地交融着,二麻子感叹道:“时间真是把利剑,眨眼的功夫把人的身子刻上了岁月的痕迹。”他用双手搓了搓脸,他的手心干裂,布满了黄色的茧子;他的脸纵横着皱纹,那皱纹深深地伏贴着他的整个面部。他的胸肌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他的一只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他摸到了软绵绵的一把皮肉,皮肉下便是突兀的骨头。此时,他甚至想到了坟墓,他想到坟墓的时候没有一丝害怕,他觉得再过些年头如果选一个地方能够最终安葬自己,便是一件幸福的事了。

    他的思维一阵子混乱,一阵子清晰。他突然想起忘记了一件事,这件事便是没有认真地盯着远处的那点红。那点红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两次了,却感觉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约定。这种约定或许能唤起他对生活的再一次的狂热。他抬起头,放下他心底的各种遐想和思考。他左右顾盼,那冥冥之中的红点消失地很彻底。二麻子内心一阵子的悲伤,他奇怪于自己的感觉,远处的那点红色或许是树桩上女孩子家许愿时拴的红布条,或是家里的孩子受了惊吓,拴个红布条避个邪啥的!他冷笑了一下,自嘲道:“二麻子啊!二麻子!老了老了,还不服老!还想俏一回不成?”

    “二麻子啊!可找着你了!快去瞅瞅,王瘸子喝猛了酒,在家里胡说八道的,秀芝要喝敌敌畏呢!”花妮后娘香莲不紧不慢地说着,二麻子见她这份表情,便知道没什么大事,便反问道:“她也不是第一次了,男人嗜酒,女人痛心,但也不能用这个法子解决问题啊?!”

    “就是,就是!您还是去看看吧!只是他们家的闺女因为父母吵架,找不着了呢!”香莲说道这里便紧张起来。

    二麻子一听孩子丢了,便气急败坏地说:“你这女人,没个轻重,说事也捡重点。这天眼瞅着黑了,要是跑到东河后面的山上去,可是要出人命的,这个天的豺狗整个人都能吞下去。”这些话也是吓唬吓唬香莲罢了,那后山早在解放前有些豺狼,这几十年早被村里的人消灭干净了!

    “还不赶过去啊!”二麻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香莲低下了头,她的头发蓬乱,显然是和秀芝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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