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责罚。此事全由我一人疏忽引起,我心甘情愿受三十军棍,只求不要牵连旁人”
“敢作敢当,倒有几分骨气,没给你爹丢人。”胡爽见身边的小兵已拿着拿着刑凳和军棍过来了,又对士彦道,“你是司令的儿子,他们这些小卒子估计没人敢对你动手。我好歹也算你长辈,今天就由我亲自教训你。就在这会堂之内,也算是顾全了你的颜面。”
“多谢胡将军。”士彦指尖已经冰凉,可还是松下了腰带,老老实实趴在了凳子上。
“胡大哥,你别嫌我啰嗦,我说句公道话,士彦这孩子,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知道他的为人。平日里一向是很守规矩的,也立过不少战功。这次是疏忽了,可是说到底,他毕竟年轻。年轻人嘛,总有毛躁失误的时候。依我看,这次最可恨的还是那个主谋纵火犯。这人明显是针对我们鄂军而来的。我们该商讨的,是怎样尽快揪出藏在暗处的敌人,至于士彦,”常昆看着趴在凳上的士彦,声音中充满了慈爱,“罚是该罚,可我看杖责臀腿也就够了,背上还是免了吧。万一打坏了骨头,以后可就不能带兵了,那不是亲者痛c仇者快嘛。我们既是长辈又是军中老人了,这样做,实在得不偿失。
胡爽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士彦身边,声音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忍着点,撑过去。”
赵慕眼睁睁看着,却没办法开口为他求情。徐参谋与他平日关系最好,现在也不敢开口。他们两人想法一致,不开口是为了避嫌,以免让胡爽觉得他们偏私,对士彦下手更重。
此时常昆的一席话就像一场及时雨,落在了两人的心里。两人暗暗盼着胡爽真把士彦当成自己孩子,手下留情。
胡爽自顾自地挽起了袖子,拿起了军棍。
第一下子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士彦的臀上。虽说隔着衣裤,可士彦还是痛得面容扭曲,他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这军棍的威力听说是一回事,打在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这才知道,父亲平时教训他们兄弟有多仁慈,简直是算不得什么惩罚。
也不知道胡爽是为了让他适应,还是让他充分体验这疼痛,隔了好久第二下才打下来,可是并不比第一下轻松。士彦紧紧攥着拳头,因为太用力指节已经有些发白了。才过去七八下的时候,士彦就有些受不住了,开始闷哼着,额头上也有豆大的汗珠掉下来。
赵慕心里也在默默地记着数。
数到十时,他也看出士彦快撑不住了。他虽然心疼儿子,可犹豫了一下,嘴里的话却变成了呵责,“士彦,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事,按军法处置理当如此,你给我好生受着。”
常昆这时倒真心生出了怜悯,忍不住道,“老胡手下留情啊。”
胡爽略一犹豫,棍棒却还是毫不留情地挥向了士彦的屁股。
听着军棍又沉又重的声音,赵慕却感激地向常昆点了点头。看来胡爽还是听了常昆的建议,没有打他后背,只是在屁股上多打了十下。这地方都是皮肉伤,休养些日子就没事了,而背伤却免不了伤筋动骨,有什么后遗症也不好说。
等这实实在在的三十下全都打完时,士彦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整个人像一张纸片一样,无力地飘在长凳上。
场上的众人,虽然久经沙场,见惯了生死伐挞,可亲眼目睹司令眼睁睁看着儿子受罚也不求情干涉,不禁都心生佩服。
“士彦,把上衣脱了。”赵慕突然冒出了这句话,眼里的不舍一掠而过。
士彦正痛得晕晕沉沉,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了爹的声音,他挣扎着想起来,两条腿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挪动不了一丝一毫。
旁边的小兵赶紧上前,帮着他褪去了上衣。
赵慕走到他身边,拾起他刚才扔在地上的腰带,缓缓道,“胡伯伯心疼你,怕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