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哥哥一同进去。”
陈海润伸手拉住了傅枕云,笑道:“你且放心。”
“你刚才要说什么话?快说!”
陈海润见傅枕云静静地靠在槐树旁,完全没有平日跋扈张扬的影子,似是一副娴静淑女图,心里想着一直憧憬的美事,不禁心荡神驰,魂游天外。
“你说不说?”
“她一说话竟少了几分端庄。”陈海润依旧在遐思。
“不管你。”傅枕云抽身要往林子里面去。
“别走,别走。”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想说”
“明天去游乐场喽。”哥哥又蹦了出来,拎着一只蛐蛐在陈海润面前晃来晃去。
“非常好。”陈海润说道,“那么现在你就回家休息,要不然明天会很累。”
“都回去,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现在我要跟游乐场的人说一声,叫他们做好准备,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带你去了。”
“听话,听话。”哥哥不想回去,又不想错失机会,因此勉勉强强,委委屈屈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
“再也没人打扰了。”陈海润说道。
“是啊,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我倒有些好奇了呢。”
“你过来。”陈海润又叫傅枕云站在树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缓缓地酝酿好了情绪,开口说道:“其实”
突然一阵晚风吹来,将傅枕云脖颈上的丝巾吹起,挂到了身后洋槐树伸到路面上方的枝条上。陈海润走过去跳了两下够不着,只好跑到林子里面找来一根细细的枝条。不想出来之时,那丝巾已被一位路过的高个子男孩够了下来,递给了傅枕云。
陈海润接连几次好事被破坏,心情糟糕,又以为这个男孩半夜还在街上闲逛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因此走上前来夺过丝巾,笑道:“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别人吗?”说完将那丝巾往高处一扔,挂到了更高一点的枝桠上。
“我来就行了。”陈海润用手中的枝条去够,不想用力太猛,枝条碰到了粗枝从中间折断。那男孩走到丝巾下方,奋力一跳,又将那丝巾够了下来,递给了傅枕云。
“岂有此理?你认为我做不到是吗?我只是嫌它太矮。”陈海润又将那丝巾夺了过来,揉成一团,往上方一抛,丝巾舒展开来,挂在了树冠顶端。
傅枕云气愤地说道:“你有完没完?”
“嘿嘿,小伙子,还行吗?”陈海润走到林子里抱出一根粗木棍,举到空中顿觉难以驾驭,只好在空中乱搅一通。
“不要动。”那男孩惊恐地大叫一声。
丝巾缓缓地从空中飘摇而下,陈海润拿在手里,笑道:“都说了不用你。”
“你要是弄坏了我的灯。”男孩说道,“他们一定饶不了你。”
“什么灯?”陈海润和傅枕云不明白他的意思。
说话之间,路旁近百米内的树顶之上一齐显出光亮,唯独他们身边的这棵树暗淡依旧。每一棵树的树头上都燃着一只灯笼,灯笼里面有一只发着微光的红烛。陈海瑞认清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谭立言,在他和晋欢帮吴子清抵抗学校强权运送物资的时候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谭立言也认出了他,慌张地说道:“快走吧你们,快走。”
正在两人疑惑之间,一群青年男子围了过来,他们全都□□着上身,胸前皆用各色油漆涂成莫名其妙的图案,脖颈上挂着一块巴掌大小的人面项链。这不禁让两人想起远古的祭祀或者祈祷仪式,一股怪诞的,恐怖的气息扑向二人,使他们忘记了正身处文明包裹的都市,难道他们生活的地方存在一张时空薄膜,这边是现代和文明,那边是原始和和愚昧。
“立言。”有人问道,“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