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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所谓情谊,早在她懵懂的岁月里,慢慢改变了。她曾经拥有得再多,此时也荡然无存了。而这一切只能怪她自己,怪她懵懂无知,麻木不仁,教薛让的苦心白付。

    她心中悔恨,悲从中来,趴在床上默默哭泣。如今薛让将她抛弃,阿好将她出卖,她孤伶伶一个,身无所倚,而眼下这个客栈,她忽然想起来,一定也是燕芳的地盘。

    还是另觅住所吧。她走出客房,一开门,忽见楼下的大厅里站着一人,孤身落寞,竟是薛让。

    他竟然还没离开,千蔻忽然醒悟:他宁可输了赌约也不肯割我耳朵,他留下银子给我,此时又站在这里不舍离去,他对我必然还有情谊。

    她连忙走下楼梯,一双眼盯着薛让不敢稍离,生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他周身笼罩在黑暗里,背影健硕而优美,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几乎着了迷。往事在她心中沸响,她跌跌撞撞地朝他走过去,她怕极了他会避开,她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她一下扑到他身上,从背后圈住了他。

    薛让站着没动,问:“你做什么?”他的声音还是一般淡漠。

    千蔻伸出手指,在他背上写:“我都知道。”

    他嘲讽地笑了笑,问:“你都知道什么了?”

    千蔻一怔,她本以为这句话多少能化解一些冷漠,但出乎意料的,他似乎完全不知所谓。她接着写下四字:“双鹄失和。”

    薛让沉默下来。

    她接着写:“知你爱护我非同寻常。”

    她写明:“知你为我宁舍性命。”

    她边写边心中惴惴:倘若他心意已变,倘若他根本不想再提起这些往事,那如何是好?

    薛让拿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森然注视着她,道:“那你知道万简心是因我而死吗?”

    千蔻没料到这声言语,又是一怔,她犹豫片刻,点点头。

    “你还答应要替她报仇,不是吗?”

    千蔻心头一颤。他当时果然在场,她暗悔,他果然全看在眼里!

    “若想报仇,下手便是,”他说,“那些旧事,就当它没发生过也罢。”说着,从她面前走开。

    报仇?怎么可能!千蔻生怕他走掉,往前一扑,直扑进他怀里,再次紧紧圈住了他。我不要报仇!她在心里尖叫,谁爱报谁报,反正我不报,就算我曾答应过,我也不管!

    她不停摇着头,拼命想把这个意愿传达出来。五年了,她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如此强烈地想要说出一句话。她脑海中满满的思绪如离水的鱼群一般惊恐而躁动。

    直到他惊散它们。

    他到底还是张开双臂搂住了她,的身躯突然松懈下来,他再也无法继续伪装,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那诱人的c鲜活的c终于近在股掌之间的香气几乎令他沉迷。

    “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他如呻吟般低语。

    千蔻隐约听见,真是万万没有料想到,又暗暗地感到惭愧,想:我有什么好,值得你想我?

    这时,她忽然听到他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吞咽的声响,接着,她的脖子似乎被他的唇齿磕了一下。

    千蔻登时想起当年薛让咬她的情景,惊得她慌忙从他臂弯里挣脱出来。

    薛让眼看着她退开去,木然任之。“你有可去的地方没有?”他又问。

    千蔻疑惑地望着他。他接着说:“我有事在身,不便带着你。你若有可去的地方,我先带你过去安置。”

    我也是能走能跑的人,能有什么不便的?千蔻心想,摇了摇头。

    薛让遂不多言,带着她离开客栈,越过城楼,出了明州城。薛让负着千蔻,一径走进郊野里,半夜三更的沿着山路前行。他脚下如飞,而步履极稳,千蔻早已又困又乏,竟在他背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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