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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老一辈陈老太爷生了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如今只剩了老三一个了。两闺女年长,都早早嫁人在外开枝散叶,多年也不曾来往了。老二陈福坤早年间身子一直不好,病病殃殃拖到而立之年,也没成家留个后代就撒手走了。

    这老三年纪小,陈夫人嫁过来的时候,才是十五六岁,在外头偷鸡摸狗,人嫌狗不理。有几次还偷了陈夫人的嫁妆头面去卖了换酒吃。陈夫人一次两次的也就算了,可有次竟把她一副金耳坠子偷了去,她气的不行就告诉了陈老爷,陈老爷又去老太爷面前告一状,老太爷一怒之下打得老三哭爹喊娘跑了出去,从此就没有回来。

    这一晃多少年了,那时正好碰到河水大涨,老太爷一直以为老三可能就淹死在水里了,捞了两天无果也就断了念想。

    哪知道今天居然全须全尾的出现在面前,还带了俩儿子,看来,这些年不仅活下来了,还在外娶妻生子,只是看着日子却是过的不怎么。陈夫人看着这一家子呼噜呼噜吃面条的样子,这心思就转开了,年关下来投奔,这是准备不走了?那两儿子也没带个家眷,是不是还没成婚?难道还要为他们筹办婚事?还有那女人,无名无分就这么跟着男人,估计也不是亮堂地方来的。这一琢磨,顿时心里就像吃了黄连,苦不堪言。

    等陈老三几个吃饱喝足,凑手还要上了一壶茶,抹嘴剔牙的功夫,陈夫人就问:“老三,你们是回来过年啊?”

    陈老三往地上“扑”吐了个肉沫子,心道:“这大嫂也忒小气,下碗面条就弄这一块肉,薄的还不够塞牙缝呢。”他看一眼陈夫人,说道:“大嫂子,现如今世道不好,我原本在外头也弄点营生的,如今也做不下去了,就想着大哥这儿条件好,就来投奔大哥啦,都是自家亲兄弟,一根儿藤上下来的。如今我也一把年纪了,也要落叶归根嘛。谁曾想,才进村子就听到这个噩耗啦。”说着,又佯装抹起了眼泪。

    提起陈老爷,陈夫人免不了也是红了眼眶,但老三自小也没个担当,给他说那许多也没用,只好捡些紧要的说了,只说陈老爷被人诬告被衙门打了一顿,然后年纪大了,救不过来了。听得老三又是哭骂老天不公c又是怨怪气运不好,总之骂骂咧咧好一顿才消停。

    陈夫人又问起老三的行止,陈老三却顾左右而言他,说道长久不回老家,准备在家休养一阵子,两个儿子与科考功名上无缘,本打算回来跟着他大伯学学经营的本事,可谁曾想大伯竟去了,咳。陈夫人看着老三一唱三叹,心想这就过年了,也算是过个团圆年吧,说起来当年他一走就杳无音信,严格来说也没有分家,就是回来大哥家里,吃吃喝喝养着也说的响嘴。遂安排收拾两间厢房,陈老三一家仨再加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这么住下来了。

    过年除夕这天要祭祖,往年都是陈老爷带领家里族里一众儿郎,打开祠堂祖屋清扫,祭上三牲五果,请求祖宗保佑来年风调雨顺一切平安。

    今年陈老爷故去,长子传起必须要立起来,主持一应仪式。陈家庄多数人都是姓陈,因此沾亲的带故的,浩浩荡荡也是不少人,一众老老小小按次序行完叩拜之礼,一些妇孺就回家置办年夜饭了,留下几个陈家男人略坐喝茶。

    陈家最年长的当属陈老爷的堂叔,老一辈排行老五的五叔公了。七十多岁的人了,身体一直都不错,他平时不管事,生活琐事自有族里小辈儿孝敬,只有逢大节下或有重大事宜才出来露个脸。

    此刻他端个茶盅咪了一口热茶,长长的稀疏花白的胡须可能略沾了些茶水,他用棉袄大袖子轻轻抚了抚,慢条斯理的说:“大侄子今年遭逢不幸,族里大家伙都难过至极。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个都是命,也无法强求。我陈家百年前在陈家庄繁衍至今,虽不是名门望族,也有不少人口。如今族里家学孩子们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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