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安宫因为慎妃的去世和葛衣浣素的失踪而一时冷清下来,皇上也觉得不详,让秦谖早些搬入坤宁宫。
秦谖最后一眼望向这个宫殿,终于转身离去,被一行人拥着上了肩辇。
仿若是在梦里,秦谖只觉得有些恍惚和不踏实。
身后宫门的锁被沉沉的落下,锁了多少记忆,困了多少时光。
想起过往,秦谖在心里叹了又叹。
而如镜等人的态度却是无比欢欣,在经历了为主子提心吊胆一晚后,没想到否极泰来,主子带着黎儿平安归来,还成为了太后和皇上的恩人。
此时的他们对于人上人的概念并不是十分清楚,他们只是在内心里欢喜雀跃自己跟了一位好主子,让他们这些原本卑微到尘埃里的人有了抬头被人尊重的一天。
而他们此时在心里并不明晰的,有一日终会慢慢明晰。
坤宁宫被早早收拾好了,秦谖扶着如镜慢慢走入,看着眼前曾经熟悉到一草一木的景,秦谖只觉得仍在梦里一般的不真切。
脚底一滑,险些摔倒,如镜连忙扶住。
“本宫无事。”秦谖觉得自己的声音也十分遥远,遥遥的仿若从天边传来。
是头上的发簪装饰太重了么,可是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不曾这样觉得。
皇上是晚上来的,要同秦谖商议正式立后行礼祭奠转交印鉴的日子,秦谖忽然觉得很疲惫。
“皇上觉得还有这个必要么。”秦谖反问向皇上。
皇上愣一愣。
“封后典,皇上一辈子一次也就够了。臣妾心中尊崇德懿仁皇后。不敢有取她代之的唐突感。只愿安分的做一个身后人,效仿德懿仁皇后,尽一个皇后的本分。”秦谖望向皇上,眼里温情脉脉,希望他明白自己。
皇上想起瑞珠,心里叹了一口气,点头,“就按你说的做。”
“比起这个。倒是太后提起过的为皇上选秀女的日子,再不能拖延了,皇上若是没有意见,臣妾明日就去和母后商量一个日子,为皇上充裕后宫才是要事。”秦谖语气平静如水。
皇上明显一怔,笑一笑:“你当真希望朕这样做么?”
若是以前,秦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说不,可是不知为何,与皇上中间终于是隔了许多时光,淡了许多情分。还有一个陈卿琰,在秦谖心间梗着宛如一根刺。
“臣妾身为皇后。自然是要替皇上着想,对皇上好的,臣妾都愿意。”
皇上的脸落在阴影里,像是笑了一下,又仿佛没有。
“那就按皇后说的做。”
相敬如宾,却不如从前的相濡以沫般关系紧密,这或许是帝后间最好的距离。
秦谖也在这一刻忽然下定决心,对一切守口如瓶,过去的李瑞珠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
没有真相可言,眼前的自己就是真相。
“记得皇后刚入宫的时候,与长乐关系很好。”皇上忽然道。
秦谖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长乐,长乐的目光有些躲闪,秦谖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么?”皇上见秦谖不答话,叹了口气。
秦谖摇头,不语,不知为何,此时皇上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自己似的,让自己无从闪躲。
“因为你和瑞珠很像。朕也这样觉得,可是现在又觉得,你和她,实在不像。”皇上的语气很淡,却透着浓浓的失望。
秦谖身子一震。
皇上已经率先迈出殿去,在推开殿门的那一瞬间,声音忽然传来,“慎妃究竟是怎么死的,皇后,不要总是拿朕当傻瓜!”
慌忙间,秦谖将目光投向皇上。
留在眼帘的却只是一个重新闭合的殿门了。
“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