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妃的态度里透着一种诡异的,仿佛两人只是一个宫相熟的姐妹,没有新仇旧怨。
秦谖只能从容坐下,此番没有退路,无论慎妃打着什么算盘,这一回合终要争出一个胜负。
葛衣走了,去拿茶叶。
秦谖脑海里计算着,陈卿琰此时应该已经到了云台殿。
他因为会担心自己,所以回来的会更加快,秦谖心里算着陈卿琰的步伐,脑子在这一瞬间仿佛清明无比,只是瞬息之间,
想杀了她么?秦谖最后一次问向自己,答案是无比肯定的,这是今晚所有计划的第一步。
慎妃像是在对自己说着什么,秦谖没有听清楚,却是抬眼瞧着她,看慎妃嘴唇一翕一合,袖口冰凉的刀锋还贴着自己的皮肤。
只是那一瞬间,秦谖忽然起身,将曾在心里构画过无数次的动作无比熟练的真实的上演了。
薄凉的刀全部没过慎妃的身体,只余一个刀柄,秦谖忽然涌出一个念头,这个慎妃是一个虚假的影像,因为太容易了,一切都太容易了,像在梦里一样。
慎妃没有反抗。
曾经无数次期盼在心里演绎过的场景上演,却因为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让秦谖觉得恍惚而迷惘。
琦悦殿在那一刻诡异的安静了下去,随后“哐当”一声,是茶盏落地的声音,接着是葛衣浣素两个声音同时大呼,“若葵!”
是若葵,不是慎妃。也不是娘娘。
秦谖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慎妃下腹。刀口刺入的地方,血哗啦一下子涌出来,沾染了秦谖未曾来及收回的双手。
慎妃依然笑着。
慎妃忽然向葛衣浣素摆摆手,这时候琦悦殿的大门被冲开,秦谖抬头,是陈卿琰冲了进来,葛衣浣素默契的围向秦谖,手都掩在袖子里。秦谖想起陈卿琰的话,知道袖子里是什么,默默警惕着。
“你们,不要为难宜嫔,都下去吧。”慎妃的声音很虚弱,却无比平和,“这条路,是我打算好的,死在她手里,我不冤。我早知今日,却不想是在这一天。”慎妃笑一笑。“一切木已成舟,我大仇已报,再无要因我生事。”
“若葵。”浣素没忍住,眼泪立刻掉了下来,葛衣眼眶也红了。
陈卿琰一步步靠向秦谖,依然带着警惕。
慎妃不再看她们,看向秦谖,“我知道你,看到你我才相信原来世间一切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真是,无奇不有。”
秦谖心里一惊,不明白慎妃究竟是什么意思。
慎妃的手慢慢从捂着伤口的地方移开,血一点点晕染开来,秦谖这才相信这是真的,自己一直深恨的人,要死在自己面前了。
“你不是邱家的人。”秦谖听到自己的声音,遥远而陌生。
“我的确不是。”慎妃笑一笑,“我也知道你知道。
秦谖默然,她觉得慎妃像是看透自己一般,自己却一头雾水,千万个问题想问出口,却不知如何去问,一时之间,她忽然觉得对眼前将死女人的恨意慢慢的变得很淡很淡。
慎妃最后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像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却盯着秦谖不肯放松,嘴边展开一个诡异的笑容,用只有秦谖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以为你胜过我了是么,皇后娘娘,最后的赢家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不过你不应该再恨我了,我救了你的儿子。”
秦谖心头巨震,她知道了,她竟然都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只是此时已经无暇问出口,因为秦谖更关注的是儿子元黎。
“黎儿怎么了,你怎么救他?他曾有过危险么?”眼看慎妃就要油尽灯枯,秦谖急急忙忙的迅速问道。
慎妃想开口,嘴唇动了动,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秦谖心里不知带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