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幽暗中急奔,足下沙沙作响,耳际风声凛凛。那束蓝光速度飞快,我不敢打马虎,飞身遁掠,怕有迟疑便错过万全之机。
夜晚在丛林里奔窜,普通人是根本迈不出步子的,因为夜晚的丛林那黑暗就像有形的物质样无形的粘住了人的脚步。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幽境,加上骤降的温度,用医学常识来看,在特殊环境下人对周遭温度的感受力会最敏感,血管容易因逐渐降低的气温收缩,瞬间判断力也因为体温c疲倦程度因素延缓百分之二十。
然而,我毕竟不同。
在龙腾堂的机密训练,我的五感六根已经比寻常人更敏锐。有一项右脑潜能训练,是通过用手识字,遮眼识牌来激发第六感官,科学已经发现人的视觉通道除了眼睛外还有一个秘密的脑通道,这个脑通道通过训练可以接收外界的信号从而在脑中形成影像。
要练这种功夫,必需六根清净,蒋导介绍的方法是通过冥想回归儿时的无忧状,再加上保身节欲,每一滴精血都充沛得滋养了五脏六俯,才能为激发脑通道提供先决条件。
我虽然不才,但这种功夫也略近小成。所以,我可以稍作轻松地在林间穿梭自如,这本事是那些刚线条的特种兵所不能的。
那道蓝光转瞬间又绕回了巨型含羞草林子,我沉吟一声双足蹬地,“啪啪”两声再凌空攀起树枝,起如飞燕掠空,落如蜻蜒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我对自己的身手也不无自信,所以我也根本不怕那些灰色的狸子。远处,见它们目露凶光,我冷笑两声并不理会,我只是奇怪这蚕丝的终点会是什么地方。
那束蓝光绕过含羞草丝又向远方掠去,我开始不耐烦了,这个时候,心中蓦地闪过一丝异样。我只记得蒋导说过,鬼蜘蛛的蚕丝是一种特殊金属化合物化,但并没有明确告诉过我它有可燃性,再者,一件兵刃如果有易燃性的话,那不是坑爹吗!
我徒然一呆,暗骂起来,真他娘的冲动了。
这么说来,这一切是都是鬼蜘蛛埋下的局了,我暗暗点头。前方越来越开阔,一阵幽香拂面而来,我不由神思一醒,怔怔地看到那束蓝光消失在高空中。
乌云稀薄,遮挡着月,丝丝月华如水倾泄,我顿了顿,定睛一看,赫然发现眼前耸立着一座两层楼高的土墩,土墩呈金字塔状,我慢慢跨过去,脚下像灌了铅不由地沉重起来。
那束蓝光就在我眼前消失在土墩顶部,我突然就有种错觉,好像眼前的土墩俨然是个沉睡着的怪物,它睥睨着万物,它有着漫长而无声的呼吸,呜咽的冷风是它发出的警告,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前的土墩有种神圣而不可侵范的神威,蚕丝消失于此,如果鬼蜘蛛所言非虚,那么这个土墎莫非就是他纸条上所说的井了。
我已然靠近土墩,“咣”地一声打开微型航标灯。
那一刹那我怔住了,眼前是由暗红色火成岩雕凿而成的锥体类建筑物,岩壁上刻满了风霜与沧桑,伸出手去触摸它,仿佛那一瞬间触摸到了悠悠的时空,一股莫名的震撼油然而生。它的基座为正多边形,趋近于圆,基座的火成岩似乎深埋地底。侧面由多个三角形面相接而成,顶部面积非常小差不多和一口井差不多大。
第一眼的感觉,便是陵墓或祭祀用的古建筑,这就不是乏善可陈了,考古学家通过这些残垣断岩可以发掘一个灿烂的文明来,我蓦地为自己的重大发现狂喜着。我一边喃喃自语,突然被转角处脚下黑糊糊的东西吓了一跳。
我后退一步,定了定神,不经意间发觉自己的神识有些模糊,大脑有种玄晕的感觉。我啐了一口痰,强打起精神,寻光探去。
这一看,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原来脚下黑糊糊的麻捆桶一样的东西赫然是一堆燋糊的尸体,我也不是没有见过重口味的死人,对死亡也有过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