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雪银痕所料,雪远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上演了一场完虐之后结束了战斗。因其狠辣的战斗方式引起了裁判的特殊关注,他的对手们倒是没有像刚才那位一样重伤残疾,但身上全都挂了彩,或多或少有一些伤口。雪远全身上下更是被染成了血色,面目狰狞万分,如一头捕食猎物的凶兽,令人心悸。
裁判席上,雪炀合拢的眼皮不知何时已然睁开,惺忪睡意荡然无存。他直直地看着雪远,目光如炬。在他身后,裁判们交头接耳,轻声讨论着。良久,激烈的争论总算是有了结果。一个年轻裁判上前,附在雪炀耳边说了些什么,雪炀默然片刻,缓缓道:“雪远胜。”
雪炀一语,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的成名强者们还算淡定,小辈们几乎同时议论开来,话题无非是雪远的狠辣是否触犯了大检不得蓄意杀伤对手的规则。他们无疑都是希望雪远出局的,毕竟雪远这样都没受到惩罚,那么接下来他们如果对上他,下场显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般血腥的战斗方式,简直是一场杀戮。要命的是,那还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喧哗的噪音一浪高过一浪,雪啸眉头微皱,冷冷道:“肃静。”
皇帝的威严夹杂着灵帅的威压,使得雪啸这一声轻喝取得了理想的效果,全场鸦雀无声。人群中,无人敢违抗皇帝的旨意,更没人敢违逆一位灵帅的命令。
“此场比赛,雪远胜。下一场。”
皇帝都发话了,再有意见就是找抽了。皇家广场上凝重的气氛在雪啸一声令下后缓和了许多,再度变得井然有序。
“叩,叩,叩”雪银痕手指机械地重复敲击着椅柄,手指上八瓣莲花状的的银戒随着手指的律动一上一下。他冷眼旁观地看着这一切,心情格外沉重。雪远得以逃脱惩罚的原因,他已猜出了大半。雪远是雪达的孙子,凭雪达在皇族中的势力,他伤残对手也丝毫不影响他顺利晋级。而之前裁判席上的长老们的争论,无非就是关于雪远能否继续参赛的。正是雪达一派长老的狡辩,才让雪远逃脱了祖制的惩罚。只是没想到,雪达在皇族中的势力,已经发展到了这般地步。
事关皇族权争,雪银痕无意参与。只是雪远的战斗风格,却让他分外忌惮。无冤无仇,雪远都能把对手整成残废。那以雪银痕和雪远二人的过节,若在大检的赛事中遇上,他必将遭遇后者疯狂的报复。到了那时,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一只白皙柔软的小手突然覆上了雪银痕的手背,握紧了雪银痕的手。那只小手的一根青葱玉指上同样带着一只银白色的戒指,戒指上一朵雪白色的八瓣莲花傲然绽放。
“银痕哥哥。”雪兰语关切的一声轻呼,把雪银痕从思绪中惊醒过来。只见雪兰语正拉着他的手,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澄澈眼眸中满是担忧。
“没事的,怎么了?”雪银痕连忙出声劝慰,正待问个清楚,却怔了一下,刹那间就察觉到了不对。他偏过头,愕然发现广场上无数道目光注视着他,一个个脸上写满了问号。
怎么回事?
愣了一会儿,雪银痕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望向擂台。本应下场的雪远仍然盘踞在那里,审视着他。
注视着彼此的两双眼睛,一紫一金的眼瞳依旧深邃,而黑色的瞳孔,似乎正在慢慢地,慢慢地被血红取代。
这诡异的对视持续了一会儿,雪远突然打破了心照不宣的沉默。他笑了,对着雪银痕,笑了。然后,他舔了舔上唇。那里,有一滴鲜红色的液体。
做完了这一切,雪远这才从擂台上一跃而下,也不打算给观众们一个交代,就这样回到座位。随手从一旁恭立的侍者身上取过一件长袍,也不理会身上血污,直接披在了身上。
广场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被雪远搞糊涂了。既然从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