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站在窗口,双目眺望远方,若是独孤澈他们没被发现的话,估计很快就会回来的,窗外的榕树郁郁葱葱,散发着勃勃生机,明明是胜利在望,他的心里还是笼罩着不安,兴许是自己在忧患中呆久了,竟是不习惯了这样的安逸。他刚刚是把过了落芙的脉搏,一切是恢复正常了,但是那脉动微弱得几不可觉,他不认为一切会如计划中的这样顺利,但是又看不出端倪,心里纠结万分。
独孤璟握着落芙的手,一直用自己手心的温热温暖着落芙手里彻骨的寒凉。什么时候开始,落芙的手才变得这么冰冷的?什么时候开始她原先白里透红水水润润的脸蛋开始变得苍白,了无血色。他真是太大意了,一直只知道担忧她会不会发病,怎么治好她的症状,却忽略了她潜意识里给自己无形的压力以及她对抗心魔,身心的疲累。一双大手抚上落芙脸颊,没了当初肉肉的手感,显得有棱有角,下巴变得更尖了,整张脸还没他手掌大,独孤璟皱眉,想着今后再不让落芙这么憔悴,一定要再把她养得白白嫩嫩的。
落芙的睫毛轻颤着,脑海里一直回放着以往的一幕幕,很想醒过来,可是身体无力,眼皮也着实沉重,一直睁不开眼,开不了口。她是感觉得到独孤璟就在她身边,也很想回握住她的手,告诉他她没事的,可是自己太累了,好像是到了一种极限,索性沉沉睡去,等自己休息好了再来劝慰他好了,他们还会有很长的以后,长到他们头发花白,老眼昏花。
忘川,独孤澈,带着阿史那冰根据着铁三给他们留的一条捷径逃出了吐谷浑的皇宫。阿史那冰的嘴里还时不时淌着鲜血,意识逐渐模糊,偶尔被全身剧烈的疼痛弄醒,只是张开眼确认一下独孤澈还在她身边就有沉沉昏睡过去。独孤澈安慰着她,“冰儿,不要怕,等到了天越,白笙一定会治好你的。安心休息会吧,我在,我一直都在。”阿史那冰笑得如同白云一般轻飘飘,好像随时都会飞走的感觉,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怕,怕自己再睁开眼,你已经不在,我们已经阴阳永隔,所以我要尽可能多看看你,好将你永远铭记。”独孤澈痛心疾首,“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真该死,就不应该让你陪着我以身犯险的!”阿史那冰摇头,“遇见你,是我这生最美好的事。”说完,又晕厥了过去。
忘川一路飞赶着马车,直奔天越,一路上追兵无数,前方拦路兵将众多,铁三现在也被剥削了大部分兵权,只占有原先图塔的小股兵权,为成功掩护他们,也是倾巢全出,骁勇战斗。可是追兵越来越多,忘川驾着的马车再也难以拉开与追兵的距离,他当机立断,将独孤澈,阿史那冰遣送下车,自己继续引着追兵往前奔着。
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前方是拦路的峭壁,后方是不断追近的追兵,忘川勒住缰绳,驾着马车正面朝着他们,慢慢下了马车,将车身从马身上卸下,摸了摸马的头,附在它耳边说着,“马兄弟,你没这个必要同我共生死的,趁乱快跑吧,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之后只能全看你的造化了。”马儿念情,死活不肯走,忘川使劲地往马屁股上一拍,惊得马儿扬长而去,他却笑得云淡风轻,以他的实力也许突围不是问题,但那意味着自己将要伤害很多无辜的无知的生命,反正都是命,何苦用他们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现在落芙估计已经无大碍了,有独孤璟在她身边她该是会很幸福的,那么他也无所牵挂了。
正面朝向徐徐赶来的兵马,双手放在身后,清澈的声音响彻上空,“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却不想要反抗。修了十几年道就是想拯救苍生,我是不会对你们出手的,要杀要剐都随便。只是在下在这里奉劝你们一句,你们这样效忠阿史那姬曼无异是在助纣为虐,她将苍生的性命玩弄于鼓掌,不服从她的统统死去,而服从她的终究只能成为她的玩偶,活在她精心设计的打造出来的无情冷漠的世界。也许你们现在不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