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应该有除了美貌的另外筹码,若只有容貌谈不得所谓的为余生打算,凌巧,还有转机的,我不能看你步我母亲的后尘。”
“你不懂,从他说让我嫁给朱霖的那一刻,之后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凌巧,你还没有嫁,一切来得及的。”
“你不懂,你今天出去过吗?”
“没有,怎么了?”
凌巧强忍着悲伤勉强笑着:“今天门口摆了两排玫瑰,他曾经说过要是我出嫁他一定在门口摆满花,他要让我一路繁花相送。”
“凌巧,你曾经也跟我说过,他是个商人。”
想哭的人咬住下嘴皮,却在商人二字时低下了头:“哪怕是商人,我也幻想过他对我许是有真
情的,我以为那路繁华的送别是他许给我的承诺,我更奢望那场相送的归途里,我的姓改成了徐,曾经我最期望的梦,现在是我最痛的刺。”
一滴又一滴的泪打湿了地毯,苏清川还想说些什么,脚步声慢慢逼近,凌巧慌乱擦了泪,那位
曾在汇中饭店有过一面之缘的朱霖朱少佯装没有看见凌巧的泪,转头跟苏清川打了个招呼:“苏小姐,又见面了。”
“嗯,又见面了朱少。”
“我听巧巧说了,你是她为数不多的知心好友,以前多谢你的照顾了。”
“照顾谈不上,相反很多事情还是巧姐教我的,带我进的这个圈子。”
一声巧姐,是让朱霖知道她与凌巧的情同姐妹,毕竟那次接触下来,朱霖也知道她与宋长薄之间关系匪浅,也许,还能卖她个假面子。
“我朋友们想见见巧巧,我就借她一聚了。”
“朱少客气了,巧姐都快入您朱家门了,何谈借字,刚好我也得下去了,就一同回去吧,只是我还有几句话,还请朱少等我们两分钟。”
“好的。”
见朱霖识相的独自走到二层挑台,凌巧抬头说了声:“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我也没做什么事情。”
“不,真的谢谢,你的性子我知道的,你是真心为我好。”
心里的念头一直压不住,苏清川想了想问道:“凌巧,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恨他吗?”
“恨吗?我不知道,也许不恨吧,毕竟我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单纯还他情也该做到这份上。”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已经是民国了,凌巧你可以选择的。”
“选择吗,我从来都没有选择的。”
“外面的人总在传我是哪家的小姐,又说我是北平来的落魄皇族,其实都是放屁,我不过是乡下姑娘,是被徐庭远偶然发现带到上海来的,我的无忧无虑是因为我安心徐庭远,你想以前天天喝苞米粥的人变得前呼后拥,还不得飘上天,我知道有他在我可以肆意想干什么干什么,但后来我明白了,他对我的容忍度是与我的重要程度有关的,你比我活的通透。”
“他嫌弃我没文化,嫌弃我世俗,嘴上不说宽容我,其实说到底他就只看重我的皮囊而已,其
余的他不在乎,因为我这个乡下丫头对于他,就只是多了几丝情分敷衍罢了,他始终是看不上我的。”
之前虽猜测过凌巧的身世,倒没想过这么一个故事,也难怪为什么徐庭远拿来开刀的是凌巧而不是她了,怕是除开朱霖对凌巧的喜爱与苏丽的撺掇,还因为从骨子里凌巧就不愿意靠自己生活,她宁愿做个小女人,傻傻的打扮自己就够了,这般想着,怕也是种幸福。
苏清川本想宽慰几句偏激的凌巧,转念一想与其劝她此时,不如就让她带着绝望开始新生活,偏激的火总会被浇灭,总好过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