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等的凌巧有些急了,见苏清川进门就匆匆忙忙的拎起包,吩咐管家把车开出来就拉着女孩上了车,绝口不提之前宋长薄说的诗词事。
其实苏清川也不怕凌巧问,毕竟二人的确是没什么交集,但她的性子在那里,不喜辩白,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不说话,谁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头,于是就不说话了。
“姝隅,”不说话的人突然叫了自己一声名字:“你觉得庭远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
“除了苏丽你是跟他走的最近的女性了,我想听听你的评价。”
苏清川踌躇了一下才斟酌着说:“我刚来,跟徐先生接触也不是很多。”
“你说,他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
“也罢,”凌巧看向窗外淡淡的说:“昨天喝的太多,我可能有些失态了。”
“凌巧,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可能昨天喝的不够醉才会听到些不该听的,说些不该说的,也对,他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苏清川不知如何安慰人,刚进入那个家她也不能越矩,这个世道她能做的善的前提是保住自己,但她又有些不忍,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宋长薄说过的话,轻声说:“凌巧,徐先生说了他是商人。”
旁边的人听见这话也没说什么,似是默认了又好像没有听见般沉默着发起了呆。
前方的司机也感觉到后面气氛的不对劲,车的速度提快了不少,却在拐角处放慢了速度,缓缓驶进了一座铁门,茂盛的梧桐树一派葱郁景象,一栋法式风格的大楼,那种异域气息的冲击下,整座花园就像嫁接的树,根还是一样,只是结出了不一样的果,就像姆妈永远煮不熟的蛋,一片白色树皮的包裹下,里面则是澄黄的糖心。
几个梳着低马尾,穿着小皮鞋的女学生在草皮上聊天嬉戏,看见车从旁边开过,无一不脸上漏出艳羡的模样,脸上的面容带着少女的真切。
苏清川总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似乎不过月前的模样她最羡慕的是这群草坪上开心上学,不用愁工钱的小姐们,没想到现在自己倒成了他们羡慕的对象,换个人她怕是以为是戏台上的本子了。
凌巧对于这种目光倒是习以为常了,她是电影明星,平常在这群学生中就是每个演艺学校女孩心中的目标,她是第一批学员中最有潜力与号召力的,更是徐庭远最骄傲的作品,除了徐庭远,在这所学校里,她就是天之骄女的存在。
徐庭远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凌巧就自行带着苏清川去了教务处,把事情交代清楚办了入学手续后就带着苏清川四处逛了逛,转了一圈也没见苏丽,看她往教务处张望凌巧就顺嘴说了句:“苏丽去外省了。”
“喔。”
“你想见庭远吗?”
“徐先生,不徐校长也在吗?”
“对,他晚上才有聚会,你要是想见他我带你过去。”
看着凌巧有些心神不宁,苏清川就提出想自己去逛逛学校:“不用了,我随意转转就好。”
本来自己今天还有拍摄计划,凌巧也没客气就答应了,只是告诉苏清川徐庭远的校长办公室在西侧大楼的三楼,走到底就是了,有什么给通讯室说一声也可以。
谢过凌巧的好意,苏清川就独自逛起了这栋演艺女校。
耀邦演艺学校并不大,但整体风格西化,讲究精致的风格造诣,青白的瓦配上西式的喷泉,一排又一排的梧桐树顺着风摇曳着,迂回的长廊连接着前后两栋大楼,几株竹掩于屋后,一块石碑放于长廊前,上书“前栽碧桐,后栽翠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自觉的竟然走进了死胡同。
一封长长的灰墙堵住了四方天地,唯有一畦牡丹妖娆的绽放于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