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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听得七七八八,也大概能拼凑出母亲的身世:据说苏清川母亲是孤儿,兵荒马乱中,苏母身在十岁之年,就这么给弃在十里洋场的巷子里,没有姓名,没有名字,幸得胡氏捡回,据说,是苏母的一声啼哭软了胡氏的心,唱歌的好手,一听着嗓子,就知道是个好苗子,打模样一看,也有可圈可点之处,看架势,怕是这乱世里谁家又嫌了这拖油瓶,转身就弃在这,碰个好心人带回来算个丫鬟,不想,给她碰上了,也是个缘分。

    胡氏以前也是给上海唱的红牌,岁月不饶人,一耽搁就耽搁到这不尴不尬的年纪,也是能许个人家,只是还不如自己过活,可恨就是没有个孩子给自己养老,这老天到给自己送来了一个,但没多久,她就有了上火事。起因还是一次戏团的师傅来这唱了出大戏,没什么事就带着这小蹄子去看了了,没想到这一看就迷上了这剧。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狠时更把她吊起来打过,可这姑娘就是硬气,打死也不吐口,任凭岁月流长,胡氏也是水乡出来的女子,底子本就是柔情,又看惯了这世道的冷暖无常,胡氏便动了恻隐之心,姑娘倒也硬气,听胡氏松了口,一个扑腾跪了起来,顶着三尺神明发了誓,说此生胡氏就是她的亲娘,若忘初心,天打雷劈,绝不姑息。

    这妮子倒懂胡氏的心窝子,这么一弄,更是哭的不行不行的,抱着一口一个的女儿的叫着。

    这一句女儿不是随便叫的,四处通了关系,更亲自带着苏母登了门,找了不少关子,拖了不少上海有名的师傅,找了不少门路,苏母倒好,直说不要,要玉芝堂当老师。这去哪才找得到余派的宗师,就没收过女弟子,当时还不兴起女子唱戏,大多还是受到歧视,只能在剧场上唱,这妮子倒好,找了门路,跪在门口求了半宿,人也没有开门,看这架势,竟自己跪着就唱起了唱段,仿着前些日子的唱段唱起来,倒也有模有样,唱了大半夜,胡氏也不忍,几次落泪拉起苏母,却无用,唱的嗓子倒了,撕了,还是唱。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半夜的,那宗师才走出来,看了看,唇抿的发紧也就收了她。

    一旁的胡氏一听,连忙拉着苏母叩了三个响头,喜滋滋的说,天降福星,天降福星。

    第三天就有差人带走了苏母,拜过师门,问过名字,作为关门弟子,玉芝堂对于苏母是不甚喜爱的。

    想来想去,叹息里的灰尘,也只是红尘滚滚里,才知其中冷漠了。

    不仅旦角唱的出彩,对于老生,苏母唱的也是一板一眼,颇具当年师母的□□。加上天赋里带的对唱做打念的领悟力与嗓音里与小生的契合感,都让苏母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也可算上一个角儿,只是可惜了胡氏没有子孙福,没等苏妈红就撒手人寰,没几年,玉之堂也走了。

    长大后的苏母且不说那声,就模样这一样就是可圈可点,不仅越来越俊俏,眉间添了几分英气,又为她添了一些少女没有的韵味,受到达官贵人的更多的注意,三不五时,就送来庆贺的花束,登台时,更有一掷千金的,连包几场,可算把这妙人捧了个全套。

    可人就是不吃这套,忘了唱调里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唱段,只为寻得那合心的贴心人。铜臭什么的,之于爱情,不过是腐气的害虫,坏了圣洁的爱情,也是对其毕生追求的侮辱。

    可命运却不如苏母想的这般简单,一板一眼的剧目给唱的荒腔走板,刚出师的人本来想着终究扬眉吐气了,没想到错遇了苏少爷。

    苏家少爷当时不过是小康家庭,苏母一次外出时晕倒在路边,恰巧遇上苏老三和徐家大少爷,苏老三侠义心肠,把苏母送去医院后得知她是小时候走失被卖到了窑子的,心生可怜就又三不五时的给苏母送点滋补的东西,可偏偏除了苏少爷,徐家大少爷也天天去照顾着苏母,日子一长,这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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