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良久,林庭延咬着牙,强忍着额头强烈的疼痛,沙哑的开口。
“你还知道,我在担心你呀啊?”何美娴淌着泪,看着他额头上裹着的纱布,还有手腕的伤,心痛不已。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事了,我跟初雪怎么办?”
从得悉初雪的遭遇后,她几度频临崩溃的边缘。
好几次,她独自坐在漆黑的房间里,捧着陈秀雅的照片想着出神,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可那是她一个人的过错,为什么都要让下一代的人遭罪呢?
“对不起,可是,舒歌她她在等我。”林庭延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您知道的,她讨厌医院的味道,我要去接她回家。”说完,他布满血丝的眼球,已经染上了一层明亮。
从她出事以后,舒歌便成了他心尖无言的伤。哪怕只是轻微无关痛痒的一句话,都能勾起他的痛。
何美娴闻言,瞬间冷静下来,紧蹙的眉头一直望着林庭延。
“舒歌受了伤,孩子没有了,她拖着流血的身体掉进了海里,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我不能将她丢在外面太久。”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每一字每一言,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刃直直他的心脏,凌迟了他的心。
何美娴两片唇瓣微微张着,惊讶得再也开不了口,晶莹的泪水不断的打落脸颊,狼狈了她精致的雍容的装扮原来,除了初雪还有舒歌。
陈茹默神色匆忙地冲进医院,顺着医院走廊,远远的看见门外守候的唐棠与老周,连忙跑了过去,抚着心口,喘气。
唐棠见了陈茹默,脸上一如的平淡,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的之后,目光再次投向紧闭的白色大门。
“老周,怎么样了?”
陈茹默缓过气,心虚地看了唐棠一眼,越过他走到老周身旁,轻声问道。
老周抬头,看了一眼林庭延的病房,低头不语。
陈茹默气恼,拧着眉头却没有表现出来,视线挪到病房门上,刚想迈前两步,唐棠杵在那,丝毫没有走开的意思,她只好认命地站在一边,跟着他们一起等。
唐棠余光扫过,此刻她脸上的柔情却是难得,他知道,只有面对舅舅的时候,她才会流露出自己的柔和;恍惚间,他想起他们相处的时间,似乎每一次都是争锋相对,尖锐的话语,只有在扎得对方满身伤口,方会罢休。
自从舒歌跟初雪出事以后,他原本轻松的工作一下子忙碌起来,林庭延顾着寻找舒歌的下落,另外安排了老周私下调查,而陆闵,终日陪伴在林初雪身边。于是,他成了整个林氏最忙碌的那个人。
其实连唐棠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过陈茹默了。似乎,曾经有过
此刻的唐棠并不知道,褪开这层华丽外表的陈茹默,剩下的是一颗乌黑腐烂的心。
正当唐棠出神之际,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何美娴抹着眼角走出来c
“伯母,阿庭他没事吧?”
正当尴尬之际,陈茹默一个箭步冲上前,挽起何美娴的手臂,满脸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大碍,倔脾气。”
何美娴目光瞥向病房,想到舒歌的遭遇,止住的泪水再次涌了上来,她难受的转身“伯母,先让老周送您回去吧。”陈茹默试探性的提议道。
“不了,他们还有事情。”何美娴理了手帕,拭了拭眼角溢出的泪水,湿润又沙哑嗓音说道。
陈茹默尴尬,眼眸一下子黯淡下来。
“哦这样啊。”
她原本是想,他们离开了,她就有机会跟林庭延单独相处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姥姥,您也累了,要不就让茹默送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