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夫人为什么要费心隐瞒?”
苏妗一怔,见他说得云淡风轻,确实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顿时就有点发懵:“世子觉得女子会武艺并不是不好的事情?您您不觉得姑娘家动拳动脚的会显得粗鲁无礼,有违女子德行?”
她看起来很是错愕,还有点不可置信,越瑢见她反应这么大,不由顿了一下:“不觉得。”
他目光看似平静实则紧紧地盯着她,“或许别人会这么觉得,但为夫并没有这样的想法。相反,练武可以自保又可以强身健体,我觉得对姑娘家来说是一件好事。”
苏妗:“”
苏妗有点想打人。
她费了那么大功夫,整天提心吊胆地收着性子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端庄贤惠的弱女子,就是怕暴露自己的真面目真性情后,会遭到丈夫和婆家的嫌弃——毕竟这是一个重文轻武,对女子要求也十分严苛的年代。可结果呢?人家不仅一点儿都不嫌弃,反而觉得女子会点武艺是好事
夭寿了!那她之前费那么老大的劲儿是在做什么?自己耍着自己玩吗?!
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还暗暗磨了一下牙,似乎颇为气恼。越瑢看在眼中,心里戒备之余忍不住有些惊奇。
原来她生气的时候会磨后槽牙,原来她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温婉优雅的,她也会生气,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妾身以为世子会不喜欢”这时苏妗终于郁闷难掩地开了口,“人人都说,做姑娘家就该贤良淑德,温柔乖顺,尤其嫁人之后,更该恪守礼教,做个贤妻良母。妾身无意也不敢与这个世道叫板,叫自己变得另类出格,更不愿因此与夫家生出龃龉,坏了彼此间的关系,这才”
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被永兴帝赐婚给镇北王世子之后,她曾暗中打探过他的喜好,得到的答案都是:镇北王世子是个性子淡漠喜欢安静的修仙之人,欣赏温婉优雅,乖巧懂事的淑女,特别不喜欢吵闹粗鲁的女子。
这可是决定着她下半辈子生活质量的人,苏妗自然不能惹了他的厌,再加上她从小就在真大家闺秀的母亲教导下做惯了人前淑女,因此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生活方式。结果没想到当年探得的消息根本都是假的,这人压根就不是大家说的那样!
再一想方才打架时,越瑢逮着她下盘攻个不停的猥琐样子,苏妗面上仍是嘤嘤啜泣,暗中却是嘴角一抽,心下本就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那个仙君形象也哗啦一下崩了个粉碎。
什么高冷优雅,超凡脱俗的仙君转世?分明和她一样,都是装出来的!
越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说的话条理清楚,有理有据,神色也不似作假,不由眸子微眯,慢慢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夫人辛苦了。只是为夫也好,父王母妃也好,都不是会在意这些世俗礼教的人,你往后不必再这般小心翼翼了,大大方方地做你自己便好。”
这话叫苏妗十分心动,然而也只是心动——他不介意她学过武,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揍她全家”的暴脾气和其他诸多不符合当下女子要求的习惯。且他现在说不介意,是因为今晚天黑,他没看清自己跟他打架时的样子,没准儿哪天亲眼了,就又会觉得她粗鲁凶残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从前她对他敬畏有加,也十分相信他的为人,可现在她对他敬畏不起来了,也没法再相信他。因为她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一个带着假面具在生活的人。真实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真实的他又是怎么想的?苏妗一无所知。
而她绝对不会把真实的自己,袒露在一个自己一无所知的人面前。
是以听了这话后,她只是满眼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靠进他的怀里,主动补充解释了一番:“妾身的武艺是小时候随父亲在北境的时候,跟着府里一位女师傅学的,北境民风开放,人人尚武,妾身天